“他人没事,就是人有点内向,不太敢和人打交道。”徐大贵说,边介绍边和时漾往工棚走,“他原来听说是个流浪汉,不知道从哪儿过来的,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已经没家人了,脑子也不太清醒,整天睡桥洞和翻垃圾桶,看着挺可怜的。刘大明看他可怜,就把他带进了施工队,一直挺照顾他的。”

徐大贵说完又怕时漾介意又赶紧解释道:“你别看老陈看着年纪挺大,人也不太精明的样子,但干起活来可努力了,一人顶俩。”

时漾却想起了另一个问题,皱眉看向徐大贵:“既然不知道老陈是从哪儿来的,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那怎么登记的他个人信息?”

辉辰集团对工程质量管控要求很高,所以对项目里的每个工作人员都要求实名登记,包括施工的工人。

徐大贵大概也没想到时漾一下抓住了问题核心,面色一下有些尴尬:“这个……”

“他的个人信息没登记是吗?”时漾轻声问,隐约明白了过来,“等于说,登记在册的信息里,咱们这个工程项目是没有老陈这个人的?”

话完时,时漾忍不住皱了皱眉,总觉得不太对劲。

徐大贵神色有些为难:“主要是老陈一把年纪了,孤家寡人的,看着太可怜了,我们就想着能帮就帮着点,给他一个容身之所,顺便挣点生活费。”

一旁已经跟上来的谢禹辰也忍不住接过了话对时漾道:“对啊,这个年纪无儿无女也没有家人的,一个人在外面流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看着太可怜了,能帮就帮着点吧。”

听着确实很人性的处理,换她她也会想帮帮他。

但大概是刘大明刚才看到她时骤变的神色让她心存了疑虑,时漾心里总有股挥之不去的不安感。

“报过警了吗?”时漾问,“像老陈这种情况,一般会送到救助站的吧?”

“他就是不习惯救助站的生活才又出来的。”徐大贵说,“老人家也不容易,总不能把他赶出去让他再去睡桥洞,这大冬天的……”

“是啊,这么冷的天,哪里熬得过去……”谢禹辰也忍不住道。

一旁的曹美惠戏谑看了他一眼:“可以啊,老谢,和你共事这么久,我竟然不知道你这么有同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