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余溪风的意思,用手机或者平板记,蔡老头不同意,非让章秋用笔写。

但凡漏记一句,章秋也得挨削。

到了晚上,蔡老头想自己写,奈何老眼昏花,只能将本子拿的远远的,从眼睛缝里去读章秋记下来的笔记。

然后在往里补充。

实在看不清了,就埋怨章秋字写得丑。

“人家说了用平板记,你非得搞个本子,现在怪我字写小了。”章秋道。

蔡老头长吁短叹。

第二天,天还没亮,蔡老头就已经拄着拐杖等在车门口了。

早饭是章秋做的三明治,面包已经过期了,里面夹的是鸡蛋和青菜,还打了一杯豆浆。

面包之前是放在空间的,余溪风知道没有过期,蔡老头和章秋更不会去在意这个。

这么连着练了三天。

练的余溪风几乎脱了一层皮。

其实余溪风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房车的温度上限,说是在七十度。

这顶多意味着,七十度的时候,房车不会自己爆炸,

不代表人能安然住在里面。

余溪风准备给房车太阳能发电板,下边再垫一个隔热层,房车周围也还要加装隔热棉。

浅潭还需要修缮。

蓄水池一个也不够,至少得再挖一个。

要长期停留于此,这附近的环境也要理一理。

别从哪个角落里,突然又蹦出来一条蛇,又或者睡觉的时候爬起了车里,防不胜防。

余溪风还准备趁着大太阳,找个理由炮制一批红薯干和果干。

可是蔡老头比她更急。

蔡老头其实是一个很吝惜指点的人,他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

带了一点口音,讲的很多,很细。

他看起来精神抖擞,挥舞着拐杖,唾沫横飞。

余溪风却察觉到了蔡老头骨缝里的虚弱,还有眉眼间淡淡的死气。

她心中悲哀。

章秋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收敛。

他看着和余溪风一起站在太阳底下的蔡老头,几次想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