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车外,何源与章秋面对面。

何源咧着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蔡老头是不是死了?”他道,“他该死。”

他没有手段对付余溪风,却能精准地踩中章秋的痛点。

何源看着章秋的神情,笑得更开心了。

“蔡老头没有对不起你。”章秋道。

“哈哈——你们都没有对不起我,你们多有本事啊,余溪风有枪,有功夫,你有药,有脸,总是有人青睐你的,你哪里会知道我的苦。”

何源咳出一口血。

何源的手撑在地上,想要爬起来,却只是抓住了一把沙子。

像是他徒劳的一生。

章秋声音喑哑:“你为什么会理所当然地觉得,所有人都欠你的?”

所有人都欠他的。

何源想。

他本该有风光的,叫人艳羡的一生。

至少至少,也该是衣食无忧的优渥生活。

为什么?

“你凭什么……”何源的声音轻的快要听不见。

章秋下意识地走近一步。

何源猛起弹起,他的齿间满是鲜血,正要恶狠狠地咬过来。

章秋背在身后的菜刀也砍了过去。

这一次,鲜血没有溅到章秋的身上。

他看着何源,眼里却没有何源。

“你算计我没有关系,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主意打到老头身上。”

蔡老头是与何源一路往北来的。

虽然蔡老头没有提过这一路的细节,但想也知道,必然是心力交瘁。

何源无论如何,都是蔡老头眼皮底下长起来的晚辈,同章秋一样。

护着何源,未尝不是一种期盼。

期盼有人像自己一样,能够在力所能及之处,照拂一下章秋。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在蔡老头眼里,章秋永远还是那个在他视线范围里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