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安抚自己。
安安最是良善,心怀苍生安宁,不可能让自己做有违道义之事。想去仙域和尘域的结姻庆典吃酒,应该也是为了和谈,虽然可能会出些乱子。但,他只是爱玩而已。
玉琉君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回屋后看见黎安取出的女装,他还是将本就纤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
“嗯,不是说听我的?”
黎安将手中女装展开在玉琉君面前,笑得恶劣,“不过是让你变个装,你就开始不乐意了。你们仙域之人,果然信不得。”
玉琉君头一回感觉到了头疼。
“安安……”
他看着黎安手中轻薄的纱粉罗裙,皱着眉无奈商量,“可以换一件吗?”
方才他惹安安生气了,受罚他认,能换得陪在安安身侧的机会,女装他可以穿,但……
“此物实在……过于通透了。”
玉琉君低头摸着鼻子,不敢正视那半透的纱衣,耳尖绯红成一片,喉结滚动,思绪纷纷,余光偷瞄向纱衣之后的人,脸色渐红。
举着纱衣的黎安还衣着整齐,黎色锦衣是黑中带黄的拂晓之色,暗织云纹,行动间人如拂晓天光拨云而现,本已是宁静神秘的惑人美景,再隔一层半透粉色纱衣,如天边粉云笼黎明,旖旎挑人浮动心思。
玉琉君躲了眼不敢再看,心口的起伏却一时难静。
一向没什么太大表情变化的人,竟被一件纱衣羞得红云浮满面,可与晚间红霞相争辉,可着实是让黎安瞧了稀奇,恶劣心思更重。
“你若不肯穿就算了。”
黎安双手一卷,将纱衣卷成团。
玉琉君松了口气,目光落在纱衣上又向上扫过黎安,眼底掠过几分惋惜。
若是安安肯穿……
玉琉君紧了手,指尖掐进掌心,强行掐断自己荒唐的想法,却听黎安慢悠悠地又道:“你不穿,本尊只好去找肯穿这衣裳给本尊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