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青年懒散插兜站着,立领的黑衬衣是宽松的休闲版,却依旧板正地扣到了顶,在领上别着绿宝石的领针,衣摆扎束在裤腰下,皮带勒出窄腰,袖口却翻转着挽起,用皮制的袖箍束紧,露出白皙纤长的小臂。
同样带着束缚感的装束,却因那刻意放得宽松的版型,以及那袒露的一节小臂上微凸的结实肌肉,而有了全然不同的感觉。
像将要出笼的猛兽,盯死了自己的猎物。
“想敲诈不成,反被别人揍趴下的渣渣,竟然有脸叫受害者杀人犯?”
懒散迈步走近,黎安居高临下看着脸色白了又红的无赖,勾了唇贴脸开大,“我听说,令郎敲诈不成反动手施暴。按照正当防卫而言,受害者在反抗施暴时,失手将施暴者弄死,那都是合情合理的。”
无赖涨红了脸,退后一步指着黎安鼻子大骂,“你又是哪儿来的小混混?颠倒黑白搞威胁是吧?我告诉你们!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们这些暴力团伙,全都要吃枪子儿!”
“嗤。”
黎安听笑了,“你竟然还懂法?不是吧,刚刚威胁勒索的是谁啊?你不会不知道,勒索金额过大,也有可能吃枪子儿吗?五百万还不知足,还要一千万。大风想要刮来这么多的钱,还要喘三口气儿呢!你这上下嘴皮一碰,比大风卷钱可是快多了!”
“那是我应得的!我要医药费怎么了?他打了我儿子,我儿子现在还在医院躺着,脑震荡啊!影响了智力,以后出来都不好生活,我要他赔点钱,为我儿子以后的生活作保障,我有什么错?”
说着,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抹眼泪,“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哟,没钱没势,你们这些黑心肝儿的有钱人,黑的也能说成白的,竟压迫我们这些苦命人!现在人都要给你们打死了,还想一个子儿不赔吃人血馒头!哎哟,我苦命的儿哦!”
“你胡说!”
白云深气得脸都红了,“分明是你颠倒黑白!你儿子勒索我弟弟妹妹,被警察批评教育了还不知道悔改,想要报复我弟弟妹妹,我弟弟是为了保护妹妹才动的手!医院开出的证明明明白白,你儿子的伤只要十几万就能治好,警方判决我们最多赔付几千医药费,你张口就是五百万,我不想跟你争,给了你,你还狮子大开口,还想要一千万!你的心肝儿才是真黑!”
听着刚刚还不怎么说话的白云深突然气都不喘地说出这么一通,地上哭闹的人都愣了。
黎安眉梢轻挑,玩味地看了他一眼,“这不是有嘴吗?”
本还在气头上的白云深被黎安那一眼看得不好意思,别了眼有些心虚。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本来是想着息事宁人的,对方心黑地想要再拿一千万,他也没想跟他们吵,打算直接去法院上诉。
医院的证明,警方的证言,他能让对方把吃进去的五百万都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