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瞳孔剧烈的震颤,黎安定定地看着眼前人。

轻轻拭去那滑落的泪,时喻轻叹了一声,将人抱进怀里,“我知道这很荒谬,我也很用了一些时间去想。初见时,我连你的脸都没见过,就凭那点淡得几乎闻不到的味道,凭那并不太能辨出身形的背影,我好像就认定你了。”

“起初我是无法接受的,但心在那一刻落到实处的感觉,我无法骗自己。”

时喻的声音很轻,缠绵又真诚,“我想,我找到了。费尽心思从实验室逃出来,在荒野里四处游荡,始终找寻的,生的意义。”

“是你啊。”

落在耳边的声音轻柔,叫恍惚着的人感觉它好似走过了岁月的长河,从亘古而来,混杂着咕噜噜水泡浮动的浪声,混成一句模糊的,“终于找到了。”

所有压抑着的情绪在那一刻决堤。

时喻有些手忙脚乱地拥着怀里突然泣不成声的人,不清楚自己说错了什么,闭了嘴轻拍着他后背哄着,生怕再说多错多,更惹了怀里人伤心。

虽然,他本来是有这样的打算的,说说从前卖惨。他的小长官那般心软,看他这么可怜,半推半就应该就会答应当自己的Omega吧?

他原本是这样计划的。

可渐渐的,一切就失了控。

在要强的Omega直白地暴露出他的脆弱时,时喻脑子里名为思考的那根弦断了,只一股脑地想将自己的心翻出来给他看。

想告诉他:别难过,我一直在。

一直一直,都不曾改变过。

“我爱你啊,安安,从来不曾改变过。”

仿佛刻印进灵魂深处的话,轻缓吐露时,是那般平静,又那般深邃,“一直一直,都在找你。在我还不知晓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在还没遇见你的时候,我的灵魂,已经在引领我寻找你了。”

尽管,这很荒谬。

“搞不懂你。”

压抑着哭腔的声音嘶哑低沉,锉刀一样磨着人心,无助地控诉着,委屈地诉说,“我真的,一点也搞不懂你。”

看着伏在自己怀里,终于坦诚,将压在心底那些委屈难过一股脑倒出来的人,时喻软了眉眼,轻抚着他柔软发丝,声音轻轻,“其实,没有那么难懂的,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