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旧臣的把柄,他手里是一抓一大把,所以摁得他们死死的。
静观其变,等小皇帝长大,是目前最好的局面。
真要做点什么的话,也许可以给自己培养个能打擂台的。
视线落在马车外随行的那人身上,黎安有了盘算。
……
从京城到边疆最前线,三万多人紧赶慢赶,将两个月的行程缩短到了一个月。
严季初很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身侧的人。
他们的行进速度,虽然离急行军还有差距,但日夜兼程,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因人数众多,他们休息都是直接在野外扎营,随停随走,吃得也粗糙。
有时候急着避开某个不利地形,甚至会连着赶路几天几夜不歇,中途小坐一刻钟都算是歇得久了。
没时间生火做饭,冷水就干饼子,一顿得撑一天。
本以为这养尊处优惯了的摄政王会受不了作妖,但他竟是安分得一声未吭。
吃的喝的,营里做什么,他就吃什么,从没要求过开小灶,也没谁见他私下里开小灶。
没发生火时,他也一样啃干饼子,没一声抱怨。
一个月下来,严季初对这人改观不少。
“有那么意外吗?”
见严季初一直盯着自己,黎安抬睫扫了他一眼,“成为摄政王前,本王也是吃过苦的。”
想起张文潜说的那些,严季初眸子微闪,避开了黎安的视线,“从前吃过苦,不意味着一直能吃苦,尤其是在已经享受过奢靡舒适的生活后。”
顿了顿,他添了句,“你本也不必来吃这个苦。”
“本王倒是觉得,这苦吃得值。”
负手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漠,黎安的眼随着那高飞的鹰往远处延伸,在触及黄沙掩映间的一座城楼时停顿,“那就是沙城?”
顺着黎安的视线看去,严季初看见了那座城池,“黄沙障目,分割内外。是沙城。越过沙城,就到了西疆的最前沿。”
严季初将地图在马背上为黎安铺开,指尖沿着标注的疆域边界线勾勒,“从沙城,往外两千里,是榆阳城,西疆的次前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