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坏的消息是,两个衙门隔了半个皇宫远。
张文潜咬牙切齿地记下了这笔账,盘算着以后也坑黎安一把。
于是,严季初与黎安大婚那日,他带了一堆奏章去,并特别强调,“这是今日急需处理的事宜,还请摄政王体谅,暂放个人私情,以国事为重。”
黎安随手翻了一本折子,看向来凑热闹闹洞房的小皇帝,笑得慈爱,“陛下亲政已有三年,国事上无甚错漏,已可独当一面。臣,也是时候该放手了。”
热闹看到一半,突然被塞了一堆奏章让加班,小皇帝人都愣了,转头看向张文潜。
张文潜:“……”
小皇帝被迫加班,张文潜也没能逃掉。
严季初送两人回宫时,面对张文潜的诉苦,抱臂冷笑,“叫你坑朋友,活该。”
“谁坑朋友了?我跟他……”
张文潜反驳到一半,看着冷脸的严季初,从往日怨怒里回过神来,讪讪摸了摸脖子,眼神闪躲,“那,那我不是……是他先不地道……”
确实是气昏了头,忘了另一个新郎是自己好友。
“咳,都是意外。”
张文潜话音刚落,就又听得另一边传来幽幽一句,“张卿一句意外,可是让朕要多熬几个日夜啊。”
张文潜汗流浃背了,闭了嘴不再开口。
将小皇帝安全送回皇宫,严季初想走,却被小皇帝叫住,“皇婶来都来了,坐会儿再走吧。正好,朕有些事拿不准,也需要向严卿请教一二。”
这明显想拉自己下水的借口,严季初才不上当,“陛下若有事,明日早朝,臣定当知无不言。但是眼下……”
他刻意顿了一下,唇角微翘,“臣若是回去晚了,只怕安安会不高兴。”
听他对黎安的称呼那般亲切,小皇帝眼神瞬间凌厉起来,“你若敢叫皇叔受了委屈,朕定叫你生死不能。”
严季初亦是正经神色,对上那双逐渐褪去稚气的眼,掷地有声,“便是没有陛下这话,我也会好好待安安。那可是我求了许久,才得以相守的人。此生此世,唯他一人。”
小皇帝这才缓和面色,放他回去。
……
等严季初回府上,黎安已是洗漱更衣,看见他时还愣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被留在宫里。”
严季初脸一黑,上前将人圈入怀中,在他唇上轻咬一口,故作了恶声气,“洞房花烛夜,你还想将我往哪儿处推?安安,你没有心的。”
黎安听得好笑,屈指抬起他下巴,勾唇欺身,“这般委屈?可要本王哄哄你?”
湿热呼吸扑面,残余的酒香混着眼前人身上浅淡的松香,叫严季初呼吸一紧,指腹抚过他面上薄红,哑了嗓音,“安安打算如何哄我?”
轻浅的一声笑,在唇齿间漫开,严季初捉了他勾着自己衣带的手,恋恋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克制着将人松开,“我先去洗洗。”
倒是讲究。
眉梢轻挑,黎安松开了他。
等严季初再回到屋里时,黎安却是又换了套衣服。
大红衣衫轻透,斜倚床头的人支着脑袋,抬眼看向刚进门的人,颇有些恶趣味地弯了唇角,屈指朝他勾手。
那模样像在逗狗,严季初却是迫不及待地上了钩。
红烛帐暖语声悄,纤云羞把银月藏。未有夜雨长阶闹,但闻更深芭蕉响。
……
自大婚那日说了将实权都交予小皇帝后,黎安当真做起了闲人,辞任了摄政王,自己挑了个闲王的封号,躺平了开始养老。
严季初辅佐帝王三十年,朝局渐清,国力渐盛,于五十七岁辞官告老,同黎安离了京城,四处赏玩观光。
季安元年,镇国公与其夫闲王逝世,帝王改年号为“季安”,既为纪念二人功绩,又意为“四季安泰,国之永昌”。
季安二十一年,帝王驾崩,在位六十年,大晟鼎盛一时,四海来朝。
……
【任务结算中,请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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