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大舒一口气，爆开衣襟：“上智，我回来了。”

“拜见佛子！”

上智禅师跪在地上，虔诚地给小和尚磕了一个头。

宗教制度，等级森严。

即便是内心里拿小和尚当儿子一般看待，上智禅师行为上也不敢有半分僭越。

看到这一幕，邱白总算明白是小和尚为什么能理直气壮说出“他们理应为我而死”这种偏激的话了。

小和尚和上智禅师的感情，并不是寻常简单的亲情。

真要打个比方。

更像是紫禁城的小皇帝与老太监，主仆之情浓郁。

“平身吧…”

小和尚扶起了上智禅师，目光十分柔和，语气却习惯性冷淡：“上智，我是这位白尊者带回来的。

你许了白尊者什么东西，就快一些交付给人家。”

“谨遵佛命。”

和蔼地再鞠一躬，上智禅师从袖口处拿出一本秘籍，双手呈递恭敬递交到邱白手上。

“老衲替大昭寺众僧，一齐拜谢白尊者的大恩。”

上智禅师正欲鞠躬行礼，邱白掌风一动，托住了禅师的身体：“我只是拿物办事罢了，上师勿要言谢。”

声线偏冷，邱白这话故意说的格外生分，上智禅师斜看了一眼紧张兮兮的鹿芸溪，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

怕什么来什么。

小和尚语气坚决道：“上智，这佛子我不当了，我修成了欢喜大道，我要还俗！”

佛子还俗。

等同于皇帝出家。

而且不是权利完成交接，即将退位的老年佛子还俗。

而是正当盛年，转世灵童才两岁，一旦退位就无人接班的关键佛子。

“佛子！”

上智禅师又跪在了地上，老泪纵横道：“佛子三思啊！

你就算是不念及大昭寺，也要念及密宗佛法传承呀！”

“不念及…

我就不会回来了！”

小和尚神情坚决：“上智，我意已决，多说无益，此次回山仅是告知你一声。

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密宗传召法会，法会结束后，我将自行还俗，启程前往中原。

十三年后。

我会回来大昭寺传法灌顶，彻底了断与密宗的因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