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丰业继续开口:“江北分明是东陵最为富庶的一块地域,每年产那么多粮,每条道路上滚的,都是银钱利益。”
“那就像一座金山,那是陛下的金山!但是每年贡赋,还没装到国库里,便用在边防、军政与民生之上。”
“分明是陛下的东西,却有那么多人要花,凭什么?难道因为陛下是一国之君,就必须割自己的肉给每一个人吃么?”
“陛下的子民,本该供养陛下;陛下的边防,就是为了保护陛下的江山社稷而存在,怎么就成了他们吸陛下您的血?而且还是过量的吸!”
“老臣把他们不该吃那一份拿了,只想替陛下出口气!陛下您看,就算运去北疆和各地粮仓的东西少了,他们也照样能活下去,可见他们平时就多吃了陛下的!”
“陛下忧国忧民,乃明君圣主,又怎会和这些吸血虫计较?臣深受皇恩,自然该为陛下考虑。所以臣把那些吸血虫不该得的部分,全都替陛下拿了!”
“至于周岐阳,他与臣志同道合,所以愿意帮助臣做这件事。臣不管什么国法家规,臣只知道不能让陛下吃亏。”
一番歪理正可谓是惊世骇俗。
可偏偏他说得振振有词,掷地金声。
仿佛这就是他的道理!这就是所有人该承认的道理!
可偏偏,元贞帝没有觉得这有任何问题。
听了秦丰业这一番辩解,他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但他还是在意秦丰业勾结别人吸他的血。
他冷笑一声:“承认得这么痛快?是不是朕给你的脸了?让你这般有恃无恐?”
秦丰业复又跪伏在地上:“陛下,老臣做的事情,自然该承认。”
他不是豁出去了。
而是早有准备。
就在他从元五那里出来时,他就已经准备好了应对方法。
于他而言,把这些罪名栽赃在别人头上,不比果断承认更好。
因为他太懂陛下了。
接着,他再度开口:“陛下,那些银子老臣都为您存着,利滚利,现在已经从六十三万两,变成八十万两了。”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心都在滴血。
然而区区八十万两,于他而言不算什么。
重要的是,他能保住龙恩,保住皇帝对他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