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沾微微勾起嘴角,将笔录递给他,语气中带着冷酷的命令与居高临下的威严。阿富辛接过这份记录,双手微微颤抖,视线模糊地扫过那些黑白分明、定罪昭然的文字。此刻,他的心中满是苦涩,知道自己所有的挣扎与抵抗都毫无意义,自己不过是这场政治风波中的一颗弃子。
终于,阿富辛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内心的悔恨与绝望,缓缓地在这份笔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那鲜红的印记刺目得令人心惊,仿佛是他罪恶的终极印证,也仿佛是在向这个冷酷的世界宣告他的彻底屈服。
趁着夜色,李沾亲自带着这份报告,快步穿过摄政府的长廊,来到内府门前,很快得到了回音,李漓和李锦云同意马上召见他。李漓和李锦云急匆匆地来到摄政府前院的书房,他们神情淡然,仿佛一切早在预料之中。李沾恭敬地将阿富辛的罪状呈上。
李锦云端坐在桌前,手中翻阅着厚重的罪状,神情平静如水,仿佛那不过是寻常的公文。然而,她的目光犀利而专注,每一个字都被她冷静地审视着。她清楚,这份罪状的真正用意远不止指控阿富辛,而是一次彻底的肃清,一场以阿富辛为祭品的立威行动。她心如明镜,洞悉李沾和李漓的每一步布局。
站在一旁的李漓目光如炬,神情冷峻,似乎对眼前的每一个细节都了然于心。他静静地看着李锦云,仿佛在等待她的最终决断。
片刻后,李锦云将罪状轻轻合上,微微点头,语气淡然地说道:“可以,就按这份罪状执行吧。”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但这一句话便足以定下阿富辛的命运。
李漓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微微颔首,以沉默的方式认可了这场布局的进一步推进。
李沾见状,谨慎地上前一步,低声补充道:“阿富辛的供述中提到,伊德里斯的管家也涉及囤粮和哄抬物价。那份笔录尚未画押,此事非同小可,还需请摄政大人定夺。”
李漓站起身,冷淡地说道:“适可而止吧。”话音未落,他已转身离去,步履稳健,带着不可动摇的威严。
“是!”李沾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低头行礼,随后快步离开书房,仿佛早已心领神会。
很快,第二天一早,街头巷尾的墙壁上贴满了宣告阿富辛罪行的布告。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将阿富辛的“罪行”描绘得淋漓尽致,字里行间充满了愤怒与谴责,仿佛每一个字都在控诉他的罪恶。布告上声情并茂地讲述了阿富辛如何利用官职之便,协助奴隶贩子贩卖人口,暗中勾结拜占庭的“奸细”,强占苏尔家码头仓库囤积大量粮食,垄断市场、操控粮价,将百姓的生计当作谋利的筹码,贪婪至极,毫无人性,甚至连他常常嫖妓、与有妇之夫通奸这种无聊的事都被披露出来。
“阿富辛竟然是个通敌的奸细?连拜占庭的军官都勾结上了?”街头巷尾的百姓们纷纷围拢在布告前,惊愕地看着这份罪状,震惊的表情在脸上浮现。“没想到平时道貌岸然的官员,居然做出这种事情!”
“听说他靠着亲戚的关系在官场上横行无忌,囤积居奇,操控粮价,害得我们这些平民日子越发艰难!”一位中年男子愤怒地说道,拳头紧握,仿佛将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这张布告上。
“这就是个吸血鬼啊!亏得我们还交税养着他,竟然拿我们的饭碗去牟利!”另一位妇人愤愤不平,语气中充满了对权贵的愤怒与怨恨。
百姓们纷纷议论,愤怒之声不绝于耳。字字句句的控诉仿佛化作利刃,将阿富辛塑造成了一个贪婪无度、操控粮价的恶徒,他的形象在百姓心中逐渐崩塌,成了众矢之的。
随着这份布告的传播,阿富辛的名声在城中一落千丈,甚至连他的亲戚和支持者都因惧怕锦衣卫的势力,不敢公开为他辩解。阿富辛被彻底孤立,成了这场斗争中的牺牲品。他的家族陷入声名狼藉,昔日的威严和荣耀如今变成了百姓唾弃的对象。
李沾的冷酷命令如同一把利刃,迅速在安托利亚城中掀起了风暴。他放话要求所有与阿富辛有过粮食交易的商人主动站出来揭发,并冷冷告知全城:凡是主动检举阿富辛的人,可免遭锦衣卫盘查;而那些被查到却不自首的,必将被毫不留情地带进锦衣卫营地审问。李沾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抗拒的威压,仿佛一个冷酷的猎人正在设下陷阱,等待着那些心怀侥幸的猎物步入其中。
消息如风一般迅速传遍城中,商人们听闻后,一个个面色惨白,人心惶惶。坊间的茶楼、酒馆中顿时充满了低声的议论和暗中的打探,每个人都在揣测下一步会发生什么。然而,胆怯的人并不在少数,许多与阿富辛有过粮食交易的商人迫于压力,不得不站出来,纷纷将阿富辛的“恶行”一一揭发,并在话语中添油加醋,竭力撇清自己,以免被牵连。
“阿富辛那家伙仗着关系硬得很,平日里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独揽了苏尔家商船队上岸的第一手粮食!”一个商人愤愤地控诉,表情中带着刻意的愤慨,仿佛他也受尽了阿富辛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