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位身上的气息,赫然都是大至尊,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至尊。
七道身影将白泽与在场北魔十三妖给围住。
白泽神情萧瑟:“嫣然,无端之事,何必乱猜?
命运石板影响你太多太多。”
尊上,便是白帝白泽的发妻,尚嫣然。
尚嫣然往前一步,强大的气息弥漫。
在场的北魔十三妖都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宁萄的眼中,也带着深深的忌惮。
这种实力,根本不是她能够抵挡的。
“命运石板不过是一件宝物罢了,它如何能够影响我?”尚嫣然的眸子中,带着一缕轻蔑,“其实,恩师是不是大魔,她是不是妖女……继续看下去……不就有了答案吗?
白泽,恩师若是大魔,她若是妖女,你可否为了天下苍生,将他们二者镇压诛杀?
唯有大魔和妖女死绝,流风界才能恢复万界太平!
南北之决,万妖之门的争夺,才可以真正平息!”
白泽闻言,迟疑了。
尚嫣然眼中带笑,她知道,现在说服不了白泽。
她其实也很好奇,曾经的血主,到底是如何走出万魔之门。
万魔之门……可不是进入万妖之门就能轻松唤醒的。
陷于进去,不是大魔,也是大魔。
他会再走一遍大魔所走的道路,经历大魔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七位强者立于尊上身后,冷眼看着在场所有人。
白帝被围,心中也无比焦急。
他的这一道分身,勉强能够挡住尚嫣然的分身。
可是那七位强者,北魔十三妖根本无法抵挡。
他没有言语,而是接受了尚嫣然的建议,一起看着古镜。
画面之中,无穷无尽的轮回。
于那血色长袍而言,都是杀戮。
于那娇小的少女来说,则是一次一次被至亲至爱之人所伤,最终一起赴死。
仿佛是无解的轮回。
千年,万载,唯有最记忆深刻的记忆,才会浮现在古镜之中。
可是,众人都数不清,到底刺了多少剑,到底死了多少回。
他们看到的,便如此痛苦。
未曾看到的,又有多少呢?
北方狂啸,血色长袍将一城屠尽。
这一次,他没有一剑将那少女给斩杀。
他看着小脸如梨蕊的少女,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我是魔,你不应该跟着我,我一直没有看见你,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在哪。
又或者,你根本不存在,仅仅是我的妄想。
此城……名为无归。
你在这里等我,或千年,或万载,我若能够回来,我便去见你。
我若无法回来,你便离开吧。”
杀戮了无尽岁月。
那血色长袍似乎想起了什么。
当进入万魔之门的那一刻,他便成为了大魔。
他就是大魔!
少女看着血色长袍,满脸都是不舍,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不愿松开:“血珠子……”
血色长袍提剑,少女倔强看着他,不愿松手。
北魔十三妖看到这些,都有些动容,那一剑,会和往昔一样挥下去吗?
血红色的光影一闪而过,血色飞溅,一只断臂被少女紧紧攥着。
那一袭血色长袍,削掉了自己的手臂,消失在了无尽大漠之中。
少女紧紧抓着断臂,她终于可以完整说话,却是在他真正离开:“血珠子……你要记得,你不是大魔!”
这才是她来此的目的。
一旦,他认为他是大魔,那么,他就真的无法唤醒。
她枯坐在空城。
一个人,一座城,等一人。
人间桃花盛开,轻舟泛过万重山,江南的春风,被书信藏着,打开时,未归的良人在冷冽寒冬之中,似乎也感受到了春。
岁月轮转,沧海桑田,少女每日都坐在城墙上,不知道在等待着谁。
她看一眼,十年,百年,千年,万年……
无尽岁月之后。
血色长袍将一城屠空,他突然轻笑:“我不是大魔……”
当踏入万魔之门时,他就是大魔。
而此时,他忘记了。
“我不是大魔……那我是谁……”
此时的壁垒之中,尊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神色。
踏入万魔之门后,不管血主前身是谁,他都将是大魔。
而此时,万魔之门中的血主……为何会挣脱而出?
她不解,十分不解。
她自然不知道。
齐原觉醒的本源神通,为忘。
他忘记了自己是大魔的事实。
他便挣脱了万魔之门的禁锢。
他便不是大魔。
古镜中的画面一片模糊。
那血色长袍没有再杀戮,而是遁入人间。
有时候,他站在溪边发呆,嘴中呢喃:“我是谁?”
有时候,他枯坐在屋檐下,看着落雨:“我忘记了什么?”
有时候,他看着地上的蚂蚁:“我好像什么都忘记了。”
他宛如一块石头,蹲在那里。
尘埃落在他的身上。
枯叶飘在他的肩膀上。
他于深山中,化为一块石头。
千载、万载、人间已是无尽轮回。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声音:“大漠之中,出现了一座城,里面有个女子,一直在等一人。”
城?
巨石思索。
石块碎落,一道血红色的身影出现。
他的眼中闪过无尽思绪。
“有人还在等我。”
ps:这些经历都是大魔和妖女的,只是齐原进入万魔之门,感受了大魔入魔的轮回,而金丝雀是在万妖之门中看到这些场景,一直努力唤醒齐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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