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幼宜下楼时,没看到那辆熟悉的悍马,反而看到一个高高的身影靠在出风口的树下,没有灯,是一团暗影。

她小跑过去,仰头看男人。

“你找我干什么呀?”

天色很晚了,都快十一点了。

病房都关灯了,她瞒着护士偷偷溜出来的。

裴宿抬起桃花眼,雾蒙蒙地看向她。

初秋的天有些凉,她换了件外套,是白色的绒衫,后背依旧挂着大大的帽子,显得她整个人都小小的。

她似乎很喜欢这类外套,有很多件。

风吹过来,吹动她茶棕色的长卷发,也吹散了裴宿的几分酒意。

“时幼宜,如果我不答应呢?”

他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时幼宜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不答应跟她谈恋的事。

原来大半夜的不睡觉,连一晚上的时间都不考虑,就要果断拒绝她了。

时幼宜眼眸一垮,在黑暗里看不清情绪。

“没关系啊。”她轻松地说,“每个人都有选择‘不’的权利,我也不是人民币,能做到人人都喜欢,就算你拒绝我,我也会大大方方接受的。”

话虽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