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儿郎当的少年,一身的痞气,看起来就很不正经。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不正经的人,却敢拍着胸/脯说:“我白家人,没有孬种,没有废物,身端影正,身上的血也干干净净!你若嫁给我,这白府的浩然正气就分你一些。”
当时她气得跳脚,追着阿瑜跑了几条街,直到把这纨绔少年打得鼻青脸肿才肯罢休。
后来她才发现,阿瑜从未向她说过半句谎话。
之所以敢信誓旦旦地说出这番话,那都是无数白家人用鲜血实践出来的底气。
这家人,就没有一个懦夫。
哪怕是曾经骄纵任性的六姑娘,也并未在身陷囹圄时,愧对她身上承继的血脉。
俞皎把手轻轻搭在白琇莹的手背,低声呢喃:“夫君,这下我信你了,真的信你了。”
“你一定很骄傲吧?我很自豪,我真庆幸嫁给你,我也很庆幸成为这个家的一员。”
“眼下单单一个‘白’字,都能让我热血沸腾。不用担心我们,再大再难的问题,我们一定能解决。”
“等着我,等着我问心无愧,毫无遗憾地去见你那一日……”
俞皎把脑袋缓缓枕在白琇莹的床边。
在门口来回踱步的刘尧,终于忍不住跨步进来。
他看到床上的粽子,眼底忽然生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
那情绪,由浅转浓,却又被他嚣张的眼神所遮掩。
他大步走到白琇莹床边,皱着眉头嚷嚷:“该不会死了吧?”
俞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并未起身行礼,只是道:“小声些,别吵到六姑娘休息。”
刘尧冷哼一声:“看来是死不了了,这白家人的命还真大!伤成这样都死不了。”
俞皎看向他,认真地道:“殿下,这次多谢你。”
突如其来的道谢,令刘尧触不及防:“谢本王做什么?”
俞皎郑重地道:“此次出征,虎符握在白家手里,六姑娘被掳,这不仅是在打白家人的脸,也是在打白家军的脸。”
“殿下救出六姑娘,于我们白家而言,殿下救了我们的至亲之人;于将士们而言,等于给将士们吃了颗定心丸。”
“殿下此举,合乎情理,有情有义,当得了妾身一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