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九殿下毕竟少不更事,虽然有些想法与观念变了,但许多习性却是根深蒂固,不轻易改变。”
“让他出去多经些事情也好,这样他才明白,没了九皇子这个身份,他什么都不是,而九皇子这个身份,又会给他带来什么。”
“人都是在不停地历练中才能找到自己的价值,若是他能经过这一件事有所顿悟,也不枉小姑娘在他身上费的心思。”
公孙先生冷笑一声:“难道不是把他当靶子?为你那心尖尖上的人打掩护?”
风轻尘笑了:“先生,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么?小姑娘带着八百人离开羌城,尽管白家军万众一心,但不保证没有人察觉异样,从而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
“现在九皇子闹脾气独自出走,便是有人发现小姑娘不在城中,短期内也只会以为小姑娘带人去寻九皇子了,一时半会儿无法联系到种子上去。我也是为大局考虑不是?用私心来形容,有些欠妥当。”
公孙先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既然你把道理说得这么通透,我也不会揪着这件事不放,但你必须保证九殿下的安全,决不能因为这件事让白家的情况雪上加霜。”
风轻尘拱手,恭恭敬敬行了个晚辈礼:“我替小姑娘谢过先生的回护,不过先生放心,我知道他们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必然不会做任何对他们不利的事,也不会放任对他们不利的事发生。”
公孙先生若有所思地打量他:“你说你,好好的西楚人,来搅和东陵的事做什么?”
风轻尘笑道:“先生,人与人的立场,仅用国属来区分,是否太过片面?”
公孙先生收回目光:“难道这不是现在最普遍的问题么?四国势如水火,一条边境线划分了人与人之间的明确阵营,也把人与人之间该有的联系斩断。”
“因为国属不同,他们随时会面临兵刃相接的情况,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为敌。”
风轻尘轻轻抚着小白貂的背,忽然抬起头:“先生,如果在你面前的人是萧重渊,那条边境线便有约束力,但在你面前的人是风轻尘,是小姑娘的军事,只受小姑娘的限/。制,与国属无关。”
“年轻,感情用事,受不了。”公孙先生有些唏嘘,也有些佩服,最后他意味深长地道,“老夫希望你能把这份大爱无疆坚持下去。”
风轻尘颔首:“我会的。”
公孙先生见他如此明确表态,便也没有再说什么,袖子一甩背着手走了。
小白貂把脑袋搁在风轻尘的手上,不是偏头蹭着。
风轻尘用手指弹了一下它粉粉的小肚皮:“你问我为什么让六姑娘去找刘尧?因为六姑娘是改变刘尧的主要因素,你不是人,你不懂。”
小白貂一口咬在风轻尘的手指上:你才不是人,你和貂都不是人!
风轻尘继续拿起梳子,为它梳理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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