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那个苍白又妖冶的男人,才一字一句慢慢道:“当然有意义。”

“等到你彻底刷够了她的厌恶值,又懒得再来揭你面具的时候,就是我去见她的时候。”

“当然……也可能,会朝着另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

“因为她的思想和行为是绝对无法捉摸的,”秦悟转头看向秦见白,似要告诉他这个事实,却又好像根本没有看他,“所以每一次见面都充满了未知性,而每一次得到她的反馈,我就都能躲了解她一点——这当然很有意义。”

“……”秦见白麻木的看着他,举起自己裹纱布的那只手,“这伤口也有意义吗?”

秦悟笑起来:“当然。”

·

叶空懒得再回头去找叶臻,直接手机通知他,让他捂好自己,就算捂不好,也决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是为小草父母的案子而来。

一旦这些该死的记者又因为他而把目光重新汇聚到小草身上……

叶空嘴角弯了弯,笑容却极冷,眼底也闪过了真情实感的厌恶。

回去的路上涂晚收到了消息,说是周颂他们打算开车出来兜风,最好把整个花盒县都逛一遍,问叶空去不去。

叶空想了想,拒绝了。

“让曲雾带你们去吧,或者再带上小草和小志,他们都对花盒很熟悉。”

“那你呢?”

“我?”叶空思索道,“你把我放到小区好了,我去拿点东西。”

于是半个小时后,兰博基尼在老院长的小区门口停下来。

叶空看着跑车远去,才转头朝门内走,途中经过一家包子店,一个脸熟的阿姨非要给她一杯豆浆,叶空只好接过来边喝边走,途中她单手打字发给温璨,问他小区附近有没有陌生人。

那边很快回了一条没有。

她便抬头看了看四周,依旧有几个大汉在小区的各个角落,运动或聊天,叶空甚至还看到一个正在单元楼下和一堆大妈八卦的,声音大得惊人,好像在说谁家的女儿在学校运动会跑了第一名。

她从这些人身边走过,在进单元楼之前把喝空的豆浆杯丢进了垃圾桶。

说不上来为什么,其实她说要来这里的时候,心里并没有明确的想要见到温璨的想法。

就仿佛是本能在驱使她说出这些话一样,可实际上她的目的并不明确,或者说她的目的就像被一层雾笼罩着一般模糊着。

直至她慢吞吞的爬到四楼,在经过那扇防盗门的时候,脚步自然而然就停了下来。

然后她转头,盯着防盗门上那个掉色的福字看了好一会儿,终于上前,敲门。

笃笃笃、笃笃笃。

很规律,一点都不着急的敲门声。

响了五次,房门便被人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