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都仿佛能梦见那舔在眼球上的一口,触感太过奇异和刻骨铭心,令人随时想起来都忍不住要去摸一摸眼睛。
——把手从眼皮上拿开。
叶空趴在桌上,抓着笔开始强制自己在纸上乱涂乱画。
画着画着,脑子里又开始浮现别的画面。
昨晚她睡得不算好,一整晚都在做梦,被天光照到眼皮上醒来时,还满肚子起床气,谁知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温璨沉睡的侧脸。
昨晚说好要工作一整晚的男人,睡得比他沉多了。
电脑不见了,文件从身上一路滑落到地毯上,温璨穿着相当严防死守的衬衫长裤,压着被子睡在外面,却和她额头抵着额头,于是呼吸轻轻洒在她的脸上。
叶空一抬眼,就能看见那张被天光勾勒得犹如水墨画的脸。
简直和在刚下雨的深林中醒来没什么区别——尤其是对她这种美术人来讲,完全就是最奢侈的眼保健操。
所以,她就那么盯着他的脸看了快半个小时。
然后在这半个小时中又昏昏欲睡起来。
——还说什么会工作一整晚,明明睡眠质量比她好多了。
她眼睛跟探照灯一样近距离照着他那么久,也不见有半点反应。
不过……看在又让她有了新鲜体验的份儿上,就原谅他了。
叶空这么想着,不由自主般伸出左手,在自己的心脏处感受了一会儿。
依旧是昨晚那种……类似茶叶被热水泡开,让每一条脉络都舒展的舒服感觉。
让人不由得猜想,如果能过上每天醒来都看见他沉睡的脸的生活,即便是她这样的人应该也很难再产生起床气吧?
——怎么可以让他对我更热情一点呢?
——怎么可以让他对我更好?
——怎么可以让我从他这里得到更多、更浓烈更新奇的感受呢?
……
回过神时,叶空发现画纸上已经有张成型的脸了。
虽然只是寥寥几笔勾勒轮廓,叶空也很清楚那是谁——那是温璨。
是她今天起床时看到的温璨。
少女有几分愣神地盯着画纸看了好一会儿,脸上逐渐添了笑意,也不忙着画《群星》了,干脆就着这几笔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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