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只能握成拳,硬生生忍下这个动作。
言恒没发现凌沐妍想要以下犯上的小动作,故作深沉地抬手摸了摸下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你来说说究竟哪里不对劲?”
凌沐妍这才收拾心情,认认真真地说道:“邱辛浓眉大眼,刚劲有余,额圆唇厚,福泽深远。那道疤痕从左边额头一直横过鼻梁到右边脸颊上,切断了中路,如今该是反过来才是。”
中路都切开了,邱辛没变得瘦弱不说,气运也没多少变化,实在奇了怪了。
“这就算了,另外那位清客同样奇怪得很。身材瘦削,眉淡唇白,气血不足,该是从娘胎里就孱弱的身子骨。左脸上有一道孩子拳头大小的胎记,更该是雪上加霜,重病缠身才是。”
可是洛志看着单薄,却依旧活得好好的。说话的时候中气尚可,也没快要病死的模样。
这简直是颠覆了凌沐妍看完手札后记下的所得,于是恍恍惚惚的,脑袋快破了都没能想到不对之处。
难道是凌大老爷留下的手札有什么不妥,这才让自己看走了眼?
还是说这两位清客的面相十分古怪,实属罕见,并不是凌大老爷的手札写错了?
见凌沐妍一张俏脸几乎要皱成一团,言恒这才慢悠悠地抬手点了点桌面,她立刻狗腿地倒了一杯温茶送到言恒手边。
言恒满意地伸手端起茶盏,低头抿了一口,放下后这才不紧不慢地道:“不是你看错了,也并非那手札上写错了,而是这两人有古怪。”
凌沐妍听他说手札没错,自己也没看走眼,这才略略松了一口气,不由追问道:“究竟哪里古怪?我想了很久,琢磨着他们两人的面相简直就像是揉成一团之物,简直乱七八糟的,哪里都不对劲。”
“不对劲就是了,他们那张脸……”言恒一顿,似乎觉得自己直接把答案说出来,给凌沐妍省了不少事,却也让她懈怠了,没能自个找到症结所在,于是把余下的话咽了下去。
凌沐妍正洗耳恭听,却见他忽然就不说了,而是伸手过来,在自己的脸颊上狠狠捏了一下:“哎哟。”
她疼得一手捂住右边脸,满面委屈道:“言公子为何突然捏我,好疼啊。”
“疼就对了,我只能给你说,他们两人的问题正是在这张脸上。”言恒说完,又怕自己忍不住告诉凌沐妍答案,索性一转身又钻进黑珠子里再也不出来了。
凌沐妍揉着右脸叹气,这个提示真够敷衍的,倒是刚才那一捏简直是使劲了吃奶的力气,如今脸皮还刺刺地疼。
她刚才的痛呼声有些大了,春花原本守在外头,怎么都按耐不住,匆匆跑到门外道:“姑娘?姑娘没事吧?”
“没事,你们进来吧。”收起黑珠子,凌沐妍这才把几人叫了进来。
春花眼尖,一下就看见她有脸上拇指大小的红印子,不由急了:“姑娘的脸怎的红了?夏画赶紧去问奶嬷嬷要些上好的伤药过来,姑娘家的脸可不能留下半点痕迹。”
“不过是刚才想得入神,不留意磕着,等会红印子一去,什么都不会留下,何必嚷嚷着叫嬷嬷担心?”凌沐妍拦下夏画,倒没怎么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