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丫鬟轮流着,足足受到四更天,凌沐妍这才意犹未尽放下了书册,只觉得双眼涩涩的,浑身却有用不完的劲头,一点都不困。
她抬起头来,外头的青霜立刻发现了,连忙吩咐冬曼把点心和鸡汤送了进来。
凌沐妍确实有些饿了,见两个丫鬟都有些困顿,估计在外头守了半宿,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吃点东西就卸下了,你们不用在这里伺候,都回去睡吧。”
“姑娘身边可不能不留人,冬曼睡得沉,奴婢便没叫醒她。”春花忙不迭地摇头,青霜也附和。
“姑娘不必担心,不说一宿,就是再久些,奴婢也能撑得住的。”
她们可不是什么娇弱的大家闺秀,一宿不睡罢了,还是能撑得住的。
见两人坚持,凌沐妍就不好说什么,草草用了点吃的,转悠一圈消消食就躺下了。
春花熄了灯,跟着青霜退下关上门。
青霜打发春花去睡了,她则是在外间的小榻躺下眯了一会眼,这就已经天亮了。
天色才有些亮,里头就传来一点声响,青霜连忙起身。
她昨晚是和衣睡下的,稍微整理就能起来了,蹑手蹑脚往里一瞧,就见凌沐妍又起身捧着书册看了起来,不由有些惊讶。
也不知道凌沐妍究竟看的什么这般专注,不过在青霜看来,只怕是关于相术的了。
她在别院里呆得时间最长,也曾有幸伺候过大相师一回。
大相师也是个喜静的,平日除了被徒弟推着木椅在后花园转悠一圈,就是在屋里看书了。
他的相术精深,举国上下只怕无人能及,依旧每天坚持看书,然后写下手札,说是留给后人的一点心得,也能有所助益。
青霜十分敬重大相师,又见他这般勤奋好学,更是打从心里把大相师看做是神明一样了。
如今见凌沐妍也是如此,她便明白大相师为何会高看这位姑娘一眼了。
大相师的徒弟有许多,有些只知道埋头钻研相术,却是没有太大的天赋,仅有刻苦和不知变通了。
也有善于钻营的,人亦聪慧,却不用心钻研相术。
更有两者兼顾的,却少之又少,云公子算是其一。
青霜悄悄退了出来,只让起身过来伺候的冬曼去厨房又跑一趟,等着凌沐妍看得差不多了,就把吃食送来。
只是没想到这才一会儿,门房就送来一张拜帖,赫然又是凌家二房的。
青霜有些厌恶地皱眉,茶馆里让说书人说得委婉,这些没脸没皮的人居然还敢贴上来。
门房轻声提醒道:“青霜姑娘,凌府送拜帖的小厮说凌老夫人昨天不小心摔了腿,大夫说了没什么大碍,却是念着孙女儿,这才斗胆让人送了拜帖过来。”
如此,凌沐妍要是不登门去看看这位长辈,传出去只怕会说她冷血无情,连血亲都舍下了,实在是名声有碍。
凌府果真不死心,谁知道凌老夫人是真摔还是假摔?
只是不管真的假的,凌沐妍恐怕都要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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