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柳韵盯着崔听雨,“你倒是合适,但又不愿生。”
“可怜满朝文武,天天搁那盼呢,沈成望攻吴州的时候,他们就差把男宠送进帝王宫了。”
“杨束不会想要流着业国皇室血脉的孩子。”崔听雨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那也总比打下来的基业给外人好。”
“为何不充盈后宫?他只要开口,多的是人送女。”
柳韵让崔听雨气笑了,“我一会劝劝皇上。”
“杯子很烫。”柳韵提醒崔听雨。
崔听雨松开手,像是才感受到疼,她把烫伤的手指收进袖子里。
“你比我还不信真心。”
柳韵轻叹,“明明想要,却用伤人的话推开,最后只是苦自己。”
“业国注定守不住,何不顺着心意活。”
崔听雨垂下眼帘,“我曾以为他会接住我,可跳下去,只有淤泥。”
“是不疼,可那份期盼的心情,找不到了。”
“柳韵,你确实见过人性的阴暗面,但你所受的伤害里,没有一刀,出自至亲。”
“你不知道一次次期待,一次次落空的感觉。”
“若从不曾拥有,我也能洒脱,可偏偏我幼年肆意妄为,不知何为君臣。”
“我总抱着一丝幻想,或许有一天,他就变回来了。”
“但等到的,是他对周家的一次次纵容。”
“昔日的爱,就像利刃,往心口扎,只是一想,就疼的人痛不欲生。”
“柳韵,你看到的杨束和我看到的是不一样的,在你那里,他值得托付,甚至是全天下最好的男子。”
崔听雨捏紧手,压制住喉间的哽咽,“但在我这,他的爱,不足以让我扑向火焰。”
“我宁可不知好歹,也不想再去忍受焚心的疼。”
站起身,崔听雨往门口走。
柳韵看着她的背影,低低叹息,崔听雨对杨束是爱的,但她心底的伤口从未好过,只是牢牢冰封住了,一旦触及,她的柔软就会收起来。
不将之彻底释放,哪怕她同杨束再相爱,也会是悲剧。
没有去一次次推开,反复试探,已经是崔听雨克制。
她太理性了,一丝一毫的索取都不愿。
这样的性子,越是爱,就越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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