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许靖州进来,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许兄,好久不见。”青年扬起笑,气质儒雅。
许靖州在青年对面坐下,“蔺兄怎么在庆和县?”
“我们这行人里,数蔺兄最潇洒,无公务烦心,能纵情游览山水。”
蔺中营给许靖州倒茶,“许兄说笑了,寒窗苦读十余载,谁不想施展才学,为百姓谋福。”
“所谓的潇洒,不过是不得志。”
许靖州挑眉,“蔺兄既不是厌倦官场,为何当初决然辞官?”
“许兄真不知?”
“我辈读书人,岂能为乱臣贼子效力!”
“杨家不思皇恩,犯上作乱,如此奸恶之人,也配坐上那把椅子!”蔺中营满脸愤慨。
许靖州低了低眸,“蔺兄,不是杨家不思皇恩,是郭氏过河拆桥,忘恩负义,杨家不反抗,全族都得死。”
蔺中营冷哼,“便是如此,也不该造反,自古以来,君要臣死,哪个违逆了!”
许靖州暗暗翻白眼,他们是不想违逆?是没能力违逆。
蔺中营在前朝做了两年官,一颗心是全给了郭氏。
读书读的这么偏执,也是少有。
不管杨束做了多少善事,造福了多少百姓,蔺中营都是瞧不见的,他对杨束的印象,牢牢钉在乱臣贼子上。
许靖州抿了口茶,懒得反驳了。
捂着耳朵的人,你是叫不醒的。
“许兄,杨束好大喜功,疑心重,秦国才建立多久,他就猜忌大臣,翻脸无情。”
“这种人,哪里值得效忠!”
“他遇刺,是天道看不过去!”
“许兄,他那般羞辱你,不拿你当人看,你还要愚忠到什么时候!”蔺中营抓住许靖州的手,怒其不争。
许靖州敛了神色,“蔺兄,谋逆是大罪,会牵连许多人。”
“为了天下苍生,死又何惧!”蔺中营慷慨激昂。
许靖州眼角抽了抽,多大的脸啊,这话敢不敢当着秦国百姓的面说,蔺中营但凡还能有口气,许靖州都认可他的话。
“郭氏不是血脉断绝了?”
“嵇环玉是城阳郡王的私生子。”蔺中营压着声道。
“杨束已死,是时候复兴燕国了!”
许靖州将嘴里的茶水咽下,已经勾结上了,同窗一场,他会给蔺中营收个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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