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江看向安帝:“陛下,您以为如何?”
安帝手心都快掐出了血,却也知道萧厌怕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想要今夜周全,就只能“委曲求全”,他压着喉头腥意说道:“就照着曹公说的办,冯来,你去取圣旨笔墨过来。”
冯内侍连忙应声,然后看向萧厌。
萧厌挥挥手:“让他去。”
冯内侍几乎是小跑着出了紫宸殿,萧厌也未曾让人跟着他。
等人离开之后,殿内所有人都在焦灼等着。
足足两盏茶时间后,冯内侍才跟另外一个小太监一起,端着手里笔墨和平日圣旨所用已铺好了纸张的明黄绢帛,一前一后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
入了殿内,那笔墨径直送到了曹德江面前。
周围人连忙避开之后,有人收拾了桌面,冯内侍在旁研墨,曹德江便直接席地就着那桌案写了起来,不过片刻那明黄绢帛之上便已落下安帝所言,等曹德江收笔,率先落下自己名字后,他才将笔放下。
“老臣已经留名,愿替陛下作证,至于其他几位……冯公公,先由梁太师开始吧。”
“是。”
冯内侍将那圣旨捧了起来,与身旁小太监一起,连带着笔墨一起捧到了梁广义身前。
梁广义脸僵青,恨恨瞪了曹德江一眼,却还是接过了笔。
只落笔之前,他看着那绢帛之上所写的内容,的确与安帝方才所说的一模一样,答应不追究萧厌今夜逼宫罪责,不牵连京郊四营之人,且事后必定严查二十年前旧案。
若查清真相,追封贺文琢为宣义侯,将其牌位移入太庙,跟皇室共享天下香火,且其子可承继爵位,三代不降,允其后人入朝,不究往事。
梁广义看完之后有些疑惑抬头看了眼曹德江。
今夜曹德江屡屡与他做对,且言语之间对安帝也多有逼迫嘲讽,甚至还对二十年前旧事有偏帮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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