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曹宣。
他的处境太艰难了。
她原想等曹太后的事落定了,向伯父求情,把曹宣流放到岭南去。
以曹宣的本事,只要不死,总能挣扎出一条活路来。
可和白愫成亲不行。
皇上绝对不会让曹宣娶白愫这样一个高门显赫的妻子。
北定侯府也不敢把女儿嫁给曹宣。
就算是想办法让白愫嫁给了曹宣,他们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前世赵翌只活了三年,没有人出面帮着说项的曹宣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今生没有了她这个皇后,赵翌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到时候曹宣还有命在吗?
晚上,姜宪留白愫歇在了东三所。
她们像小时候一样紧紧地靠在一起睡在一张床上。
等到姜宪的呼吸变得平稳绵长之后,白愫悄声地喊着“保宁”。
姜宪闭着眼睛佯装没有听见。
然后白愫开始翻身。
像烙饼似的,一会儿就翻个身。
姜宪的眼泪就止不住涌了出来。
爱憎会,怨别离。
她重生一回,难道就是为了重新看一遍身边的亲朋好友是怎么痛苦煎熬的吗?
那她重生的意义在哪里?
还有赵翌和赵玺。
她可以不去计较前世的那些恩怨出宫去,也可以看着奉圣夫人在京城里耀武扬威,由萧淑妃稳坐太后的保座,让赵玺登基。但做为享亲王俸禄的郡主,她每到初一、十五大朝会必进宫给太皇太后、太后、皇后请安,她能心甘情愿地拜倒在那些前世曾经伤害过她、背叛过她的人脚下吗?
姜宪坐了起来。
她凭什么委屈自己!
前世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委屈过自己。
凭什么今生洞察了先机反而要畏畏缩缩地做人。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既然要闹,那就大家闹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