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锦这三年独来独往惯了,的确没想过要跟夫君报备。
这话说着说着,她自己都不想解释了。
反正不管什么理由,都怪牵强的。
沈若锦道:“我来跟舅舅和兄长们说,这次西昌和大齐是真的要和谈了,他们在天有灵,应该也想喝两杯,所以……我给他们带了两坛酒。”
“你只带了两坛酒?”秦琅并没有责怪她一个人半夜跑到落月关来的意思,反而问她,“还是为和谈之带的?”
沈若锦微愣,“不为和谈,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你我的婚事。”
秦琅把一直背在身后拿到了沈若锦眼前,他也拎了两坛酒。
秦小王爷一手拎着酒,一手牵着沈若锦,“你我的喜酒,也该让舅兄们喝上两杯。”
沈若锦压低声音道:“你我的婚事,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假夫妻,骗骗旁人也就算了,怎么连我舅舅和兄长们也骗?”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秦琅心说谁跟你各取所需的假夫妻?
要不是战事吃紧,来了西疆之后,每天都没个空闲,早就成真夫妻了。
何至于到现在,夫人还想着跟他一拍两散。
沈若锦定定道:“实话。”
秦琅不假思索道:“这话我不爱听,你收回去。”
沈若锦顿时:“……”
秦琅分了一坛酒给沈若锦,让她拿着敬亲长,徐徐道:“我千里追妻,追着你来了西疆,不就是为了陪你回门?既是陪新妇回门,哪有不见她亲长的道理?”
沈若锦听出了他话里有话。
秦琅作为镇北王府的小王爷,绝不能插手西疆的军务。
他追着新妇而来,即便被卷入两国战事之中,也是无奈之举。
所以停战之后,秦小王爷立马就诸事不管,甚至在元启来到遇水城之后,暗示卫青山等人把手头的麻烦事全都甩给二皇子。
这人看似慵懒闲散,却是个会未雨绸缪的。
今日找到落月关来,要给她长眠于此的舅兄们敬酒,或许是随机应变,做戏给人看的。
后面或许有京城来的眼线藏身在山林间。
沈若锦用眼角余光扫了四周一眼,非但没看见什么可疑之人,连飞禽走兽都没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