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安一看到慌张就往后退去。
他讨厌被人绑着、关着。
沈若锦伸手拿起那些软布条给他看,“三哥你看,这些都是软的,绑着也不会疼,等施完针,我马上给你解开。你不要怕,好不好?”
小十的声音很温柔很温柔。
梅映雪也柔声道:“知安现在在自己家里,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徐御医是好人,他是来救你的。”
沈知安一直没说话,只是茫然地望着小十。
沈若锦还想再说什么。
沈知安忽然抬起双手,递到小十面前,让她绑。
“三哥好乖。”
沈若锦鼻尖发酸,拿着软布条缠住了沈知安的双手,牵着他坐在椅子上,然后去绑他的腿。
沈知安的腿不受控制地踹了她一下。
沈若锦险些被踹倒在地,她靠着下盘稳健稳住了,温声说:“我知道三哥不是有意的,我没事。”
她温声安抚着沈知安,这一次,把人清醒地绑在了椅子上。
徐御医让她们出去,然后就开始施针。
沈若锦等人守在门外。
梅映雪带人找了沈知安半天,也累得不轻,两人坐在石桌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梅映雪问她:“小十这个时辰就回来了,是刚送姑爷去贡院就回来了?”
沈若锦道:“还去了一趟赌坊,给秦琅下了一注。”
她今天在长胜赌坊豪掷十万两,不出一日就会传得沸沸扬扬。
这事也不必瞒着嫂嫂,如实说了便是。
梅映雪道:“每三年一科考,赌哪个举子能中头名是件趣事,常有人去押自家人能高中的,这与寻常赌钱不同,也算是京城的一大趣事。我兄长高中的那一年,家里也派人去下注了,还赢了不少呢。”
梅映雪的大哥是上一届的状元郎,父亲梅太傅是这一届的主考官。
对这种事早就司空见惯了。
“那我可得好好沾一沾嫂嫂的光。”
沈若锦说着,握住了梅映雪的手。
沾好运。
两人正说着话,屋里忽然传出了一声痛苦的喊叫。
沈若锦立刻松开梅映雪的手,冲到窗边往里看去。
这才没多久的功夫,沈知安头上就扎了不少银针,额间冷汗淋漓,显然是在忍受难以忍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