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宝月说她揍,但她怕马老汉睡觉要是不穿衣裳什么的,所以还是让小四哥去揍的。

林长庚进去堵住嘴,利利索索揍了一顿,就维持在不会断骨头的程度,然后林宝月才慢慢走出去,跟他道:“老马啊。”

马老汉唔唔的,看那样子明显想辩解几句。

林宝月道:“不用说了,我不想听,我不管谁对谁错,总之,管好自己的嘴,别再搞事情,不然弄死你。”

马老汉浑身一哆嗦,拼命点头,林长庚这才抽开他嘴上的布,两人一起跳出了篱笆。

林长庚想走,林宝月却在那儿站了一会儿。

等了好半天,才听马老汉闷闷地哭了起来,没有恨,没有骂,只是疼得直哭,连哭都不敢大声。

林宝月放了心,这才一招手,跟小四哥连夜去了田庄。

徐佐甫已经等着她了,林宝月问他:“有啥新消息吗?卫重华找到了吗?”

徐佐甫道:“听说常满已经派人去了,他们自己人应该有传消息的方式,应该不会找不到吧?”

林宝月点了点头。

然后她道:“我在常满面前装神弄鬼了一番,他应该信了,我估计他可能想讨好我,你跟魏大人说,若是有合适的机会,提议他免去今年的税粮来讨我的好。”

徐佐甫连忙应下,然后他试探着道:“县君大义。”

林宝月摆了摆手:“我不算心怀大义之人,也并非纯善之人,只是既然已经做了这么多了,就索性做好一点。”

粮、棉到手,保住了性命,若是还能免税,不管免税这事儿,会不会计到她头上,大家的欢喜都会更纯粹,感激也会更真挚。

这就好像你发了超多提成,又发了超多年终奖,你终于有钱吃饭了,还能吃个大餐,你肯定觉得这家公司真好救我狗命。

但如果这个时候,你房东忽然给你涨了房租,把你这些钱花了一大半,哪怕这事儿跟你公司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的欢喜也会打折。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徐佐甫正色道:“县君,我并非恭维,县君确实心怀大义……只是我不太明白,县君如此上心经营,是要把这里当做……退路吗?”

林宝月摇了摇头:“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