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麦并没有给她回应,梦呓几句后小声呜咽着,又睡去了。
竟然在梦里也是哭……
比小麦哭得更伤心的是顾有莲,握着小麦滚烫的小手,想着女儿吃的苦遭的罪,哭得停不下来。
顾钧成看看姐姐,再看着杜根,“合着你们都不知道孩子到底怎么伤的?”
一席话,说得顾有莲更加难过,懊悔不已,“我就不该去看什么电影,明明知道那两个老东西不是人,还把小麦交给他们!”
顾钧成的眉头皱了起来,“什么意思?”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着杜根。
杜根不欲家庭矛盾闹大,急着为父母辩护,“莲子,你别胡乱猜想,我爹娘怎么可能打小麦?小麦很可能只是摔倒了。”
“摔倒了她不会告诉我?要戴个帽子把伤口藏起来?肯定是你娘那个老妖婆说了什么话恐吓她!”顾有莲的脑子这会儿忽然清醒了,越想越觉得自己猜测的这个可能性大。
杜根脸上却不太好看,“莲子,她是我娘!”言语间不但带了不悦,还带了威慑,好像在说:你怎么可以说我娘是老妖婆?
“那又怎样?她什么时候把我当过自家人看?什么时候把小麦当过孙女?她宁可给你弄个儿子出来,也不喜欢小麦!”提到“儿子”俩字,原是婆婆娘家那个亲戚的孩子,这会儿杜根却真的整出儿子来了,虽然说会让丽芬把孩子打掉,但顾有莲还是一阵气苦。
“莲子!”
杜根还要继续说,被顾钧成制止了,“这是医院!保持安静,别吵了!”
顾钧成的目光落在一旁小麦的书包上。
林清屏看着那只书包,心中也是一动。
自打在医院找到小麦,她也一直焦急,只从护士那里把小麦的东西接过来,后来,杜根和顾有莲出现,又闹得人心里乱糟糟的,一直没注意这个书包。
此刻心里一动,立刻把小麦的书包打开,从里面把书和本子一本本往外掏,想看看有什么日记本之类的。
顾钧成也过来,和她一起翻。
但是没有。
二年级的小朋友,字还认不全,除了老师规定的每日一段,没有写个人日记的习惯。
林清屏和顾钧成没有放弃,只能继续翻,终于在一本作业本的最后一页,发现一行字:我为什么不是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