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阎溯气昏头了,咬牙切齿地沉声,“这是你说的。”
他不等南晚烟再开口,起身头也不回地摔门走了。
两人不欢而散,空荡的寝殿里,南晚烟颤抖着唇坐起来,顾不上拢好自己的衣裳,抱着双膝将头埋进怀里。
“顾墨寒,你不是失忆了吗,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犹记得从前,他会亲自下厨,为她准备药膳,知道她生了安安闹闹以后身子差,他假扮成墨言的那段日子里,甚至会来帮她按摩调理身体。
曾经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却为了她屈尊,还帮她绾发,处处细致入微,就连戒指,他也学着做了。
可现在呢?
他们一见面,超不过两句话就要开始吵。
顾墨寒只觉得她是个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女子,满嘴谎话,还说她是破鞋,是……
物是人非,南晚烟的视线忽然被泪水淹没,再也忍不住地呜咽出声。
“混蛋!”
“早知道,当初我就该义无反顾带着两个小丫头离开你,也不至于,不至于又像回到了从前痴傻,一心爱着你的时候。”
那时候,她怎么求都没结果,可那时候痴傻了,脑子不正常,现在脑子倒是正常了,也什么都记得,却还上赶着拿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即便顾墨寒这样伤她,她也只是一遍遍安慰自己,他失忆了,等他想起来,一定会后悔,一定会好好跟她道歉的。
可没人告诉她,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记忆……
南晚烟悲从中来,忍不住哭了起来,哭声越来越大,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熟悉的墨蓝色身影,再度折返回来。
南晚烟惊慌抬眸,看到秦阎溯微怔的模样,赶紧擦了擦眼泪转过头去,带着哭腔道,“你回来做什么?”
秦阎溯看见她红肿的眼眶,还有那张苍白无助的小脸,心顿时一疼,就好像被人剜了一块肉。
方才他一通发泄,可刚出门,就后悔了。
那些话他不想说,也都是气话,毕竟昨夜她和四皇叔一夜未归,他整整等了她一晚,今日她回来,竟然又撒谎,说她什么都没发生。
双重打击之下,让他再也忍不住,并且一想到她有前夫,甚至还有孩子,的确让他难以接受。
可鬼使神差的,他也不愿看着她难过,更不愿用尖锐的语言去伤她。
秦阎溯没出声,攥着拳头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