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九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也只能是如此了，他们急着发动攻势，却没有料到我会直接将康延平等人调出城外去面对北胡联军，计划被打乱，却又没能安排好后面的步骤，所以才会出现眼前的这一幕了。”

彭天寿闻言偏头向城内看了一眼，面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城外的营地内，康延平此时同样接到了前方斥候传来的消息，在地图上标出了北胡人驻军的营地后向后，看着上面代表双方实力的对比，原本就阴沉的面色此时更是彻底的沉了下来。

“将军，我们真的要和北胡联军硬拼吗？”康延平的亲卫方召站在一旁，看这地图上双方实力的对比，面带忧色的问道。

康延平偏头看了他一眼，叹息道，“事到如今，我们还有的选择吗？”

方召闻言默了默，像是在组织自己的措辞，看了康延平一眼，沉声道，“依属下之见，我们反正是要和投靠北胡人的，何不趁此机会直接倒戈相向，只要我们操作得当，到时候即便被那石九察觉，我们也已经到了北胡营中，石九又能拿我们如何？”

康延平闻言原本微微眯起的双眼骤然睁开，偏头看向方召，沉声道，“你要清楚，我们之前是想着和北胡人里应外合不假，但那只是合作，合作你懂不懂，不是跪在地上去给别人当狗，”

顿了顿，康延平又沉声道，“先不说怎么和北胡人划分关系，单是带着整个营的人投奔北胡人，你就那么有信心整个营里面上万人都会跟你走？你信不信，只要我敢说出带着他们投奔北胡人，当天晚上就会有人来把我给绑了送到大将军那里去。”

一番话说完，康延平面上的怒色很是明显。

“属下知错，”方召见状立即抱拳道，“可我们难道只剩下硬拼这一条路了不成？”

康延平闻言轻轻叹息了一声，自语道，“大将军这一招棋走的高明啊，不管这一战结果如何，我们这几个营的人马最终都会是伤筋动骨，到时候想怎么处置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说到底，我们之前做的还是有些打过分了，大将军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面却是从来没有要放过我们的打算！”

说完偏头看了方召一眼，轻笑道，“都这个时候了就别想那些有的没得了，有那个功夫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在战场上保命来的实在。”

方召闻言面上不由得有些颓然，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之前还是对他们非常有利的形势，怎么会在石九回来今天后就变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

与康延平和方召两人的悲观不同，如今整个子蛟营的气氛倒是前所未有的高涨。

与那些身处上位的将军们不同，下面的这些士卒只要一听说有仗大就会变得特别的兴奋，只因为对他们来说，能上战场便意味着能够赚取军功，倘若运气逆天宰了北胡的什么重要人物，说不定能凭此直接一飞冲天了。

当年石九斩下了碧鲁的一条手臂后获封万夫长的故事如今早就已经在各大军营中传开，军中的一些百夫长、千夫长们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中的羡慕和嫉妒却是真真切切的，都想着自己哪一天在战场上也能像石九一样人品爆发，刚好遇到一个王子或者大汗，然后被自己剁了换军功。

若是石九知道他们这些人心中的想法，心中不知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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