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手提一精致红木食盒走了进来,目光触及盛依人这番装束,再回想她刚刚所言,不禁问道:“你这番装束,莫非是打算与沈兄坦白此事?”
“不是。”盛依人摇头否认。
她不似苏清河那般对沈渊一如既往,多年未见,她对沈渊的信任虽存,却不及往昔那般敢对他全盘托出,而且女子涉足商海本就容易被排外和诟病,更何况她还是官家女子,更不能轻易向旁人泄露身份。
之所以信任苏清河,是因为苏清河也愿意冒险支持自己,而且两人才是真正的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相知甚深,说句不正经的话,苏清河今天穿的什么颜色的亵裤她都知道,。
苏清河将红木食盒轻置于茶案之上,缓缓揭开盒盖,同时问道,“既非沈兄,那你此番相约何人?又为何特地唤我前来?”
“你可还记得,我曾说想要开辟南北商路之事?”盛依人轻理衣袍,复又落座,缓缓沉声道,“半年前,朝中一官员书信于我,言其与益州梁知府交谊深厚,他收到梁知府的书信,说其有意自北地采购粮食以解益州之困,得知我与各地商会有联系,便问我是否想打通南北商路,以图厚利。”
“他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说会为我散播益州缺粮的消息,至于能不能说通各地商会前往益州并打开商路,便要看我自己了。”
苏清河点点头,“你确实说过此事,不过后来未见你续谈,我便未再深究。。”
“是的,因为此事发展得颇为顺利,不仅促成此事,更说服梁知府为北地商户减税,如今已有不少商户在益州立足,为南北商路之畅奠定基础。”盛依人笑着道。
“那你今日要见的是……”苏清河心中已然有了数。
盛依人点点头,“是的,便是那位官员。”
“原来如此。”苏清河微微摩挲着茶杯,“那你为何叫我来呢?”
盛依人有些抱歉地看着他,“清河,其实我也知道你的身份不便见朝中官员,只是对方点名要你在场……”
点名要他在场?
苏清河愣了一下,在商户眼中,他这个没有官职在身又颇受家主宠爱的苏家庶子,比那些真正的苏家才子要好接近得多,更适合用来合作,因此有他这个身份称作门面,盛依人当初的生意路才不至于走得太坎坷。
可他在朝中官员眼里,不过是联姻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其价值不过尔尔,怎会突然点名让自己在场?
还是说,又是哪位纨绔子弟的恶把戏?
“你可知那位官员是谁?”苏清河有些不安,瞧这架势,对方显然是冲自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