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抄家这种事,或许要劳烦殿下出马了。”
在谢承泽龇牙咧嘴的怒视下,沈渊这才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浅笑道,“臣这次归京,恐怕要不好受了。”
“何出此言?”谢承泽不解,他坐起来,问道,“这次你与我也算立功,为何会不好受?”
“殿下不必知晓。”沈渊摇摇头,将他的外裘整理好,“刑部司务是臣的人,若是联络不到臣,大可去找那司务带话,此人可信。”
“为什么会联络不到你?”听到这话,谢承泽顿时慌了,“你要去哪儿?”
“臣自是在京中,殿下莫怕。”沈渊安抚般地按住他的手,似是给他传去力量,“入京后,吃食与香薰皆要小心,切勿让无痕无迹离开身边,若真到万不得已,动用一下胡来也未尝不可。”
“你别交待得跟要准备后事一样!”见沈渊什么都不愿说,谢承泽顿时抽回手,面色十分不满。
“怎么会呢?”见他生气,沈渊轻浅一笑,打趣道,“若臣真要交待后事,第一个交待的便是臣的私房钱在哪里,免得殿下哪日落魄了,还能靠着臣的私房钱东山再起。”
“哦?你还有私房钱?有多少?”
一听到钱,谢承泽顿时被吸引走了注意力,一双丹凤眼瞪得跟看见胡萝卜的兔子一样,雪亮雪亮的。
“嗯,自然是……”
男人柔声道,马车外车轮的滚动声与马蹄声交错响起,掩盖住了车内二人交头接耳的声音,空留一室温馨与不舍。
直至青年疲惫了,才枕着男人的双腿睡去。
——
沈渊下狱了。
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能让沈渊又不好受又在京中的地方,也只有皇城牢狱了。建帝以本该运去营州的赈灾粮却运往辽州致使耽事为由,由刑部判案,查出唆使运粮官故意写错文书之人正是沈渊,继而将其打入牢狱,革除已就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