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倾然神色一顿,她眯眸凝视着这个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他的眉眼像极了建帝,但五官更多的却是像自己,就那么处事不惊地跪在地上,对于建帝快要死了一事,毫无情绪波动。
是已经知道了。
曹倾然笃定着,良久蓦地笑了一笑,“瑾瑜,你好像不小了,该娶妻了。”
谢瑾瑜身形微微一顿。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便是太子,若父皇母后要下旨命他娶太子妃,他也无从抗拒。
“你该知道的,若非本宫压着,曹家怎会容忍你已年二十,却仍旧不娶曹家女为太子妃。”曹倾然淡淡道,眼里多了几分犀利,“又或者,本宫亦可为摄政王说媒。”
这次,谢瑾瑜终于抬眸,眼底多了几分幽深,“母后,您说笑了,这兵权自是要收的。”
朝堂紧张的局势一触即发,盛世淮与谢瑾瑜同时向大皇子施压,曹家与盛世淮的人马也在辽州地界开始交锋,皇后亲自出手,将太子之前的左膀右臂重新提了上来,隐隐拨动着朝廷的局势。
就连沈渊都忙碌了起来,暗中打磨谢瑾瑜,教他如何应对欲来的风雨。
而打着“对权谋一窍不通”旗号的谢承泽,躲开了朝堂风云,尽享岁月静好,去玉芙宫里撸撸小白虎,跟着谢子渺一起斗地主赢柔妃的私房钱,而后被柔妃打得跑去工部,给古老和苏清河提点建设性的建议,然后单独给苏清河开小灶,把自己在现代的所见所闻全部扒拉了出来。
苏清河确实十分有天赋且努力,谢承泽只是画了草图,大概讲解了其作用,苏清河便能琢磨着制造出零件,逐步打造出他想要的东西。
“对了,殿下。”苏清河拿出谢承泽之前写的教材草案,指着上面其中两个字道,“这上面提到的石油,或许可以交给江小公子去找。”
谢承泽歪过头,有些讶然,“哦?”
“江小公子对地质的见识颇多,在扬州,他能寻找金矿的本领便广为流传,即便是京中之人也知晓此事。”苏清河轻声道,“若殿下想要寻找石油,或许可以去见一见小江公子,只是可惜清河久居宫中,并不知江小公子如今在何处,或许已回扬州,又或许在别处。”
谢承泽不禁扬了扬嘴角,“这不巧了,我正好知道。”
抽了个时间,谢承泽马不停蹄地找到暂住在沈家的江小公子,告知自己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