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儿!鼎儿!”孙氏有些绝望地看着儿子的背影,“你难道连自己的亲娘也不认了吗?你这个白眼狼!你忘了我是怎么辛辛苦苦生养你的了!”
“别喊啦!”
管家拿巾子堵住她的嘴,揪着她往外走,嘴里奚落道,“有你这么个名声败坏的娘,是咱家大爷的不幸。您还叫什么呢?以后可别再登伯府的门了!也别叫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为难,行不?”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门外。
管事一把把她推出角门去,然后吩咐守门的两个门子:“把门看好了,不许她进去!若是被老爷知道,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门子连忙应下,然后就与吆喝着让孙氏滚,言语间不仅没有往日的尊重,甚至还多了几分调笑。
孙氏羞愤交加,更多的却是伤心!
她没想到,她的亲生儿子,竟然已经不愿意认她了!
这个她捧在掌心宠爱着的儿子,她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儿子!
竟然是这么一个白眼狼!
还不如瑶儿一根手指头!
好歹瑶儿还知道去孙家看她,还为她请来了滂沱山的神医,治好了她的病。
孙氏大哭了一场,心内对向余峰这个相濡以沫二三十年的男人,对向高鼎这个亲儿子,彻底失望。
“男人都是一样的。”
孙氏正失魂落魄,耳边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她扭头,看见柳蔷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如此狼狈不堪的一幕被她看见,是孙氏最不愿意的事情。
她迅速站起身,用袖子抹了把脸,朝相反方向走去。
“你去哪儿?”柳蔷提着一只篮子,不紧不慢跟在她身边,像闲话家常似的,“天已经不早了,这向家你是回不去的了。难道你还想回孙家?”
被休回家的女人,哪有会被娘家待见的。
都嫌弃她。
就连一向疼爱她的母亲,言语中也透露出责备她的意思,担心她带累了家中姑娘们的名声,不好说夫家。
更别提其他人的嗤笑,暗地里的白眼和差人一等的吃穿用度。
孙氏是一刻也不愿待在那里了。
否则她不会在得知女儿怀孕后,那么欢天喜地的感到向家。
可现在,向家也视她为草芥。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还能去哪儿?
这一刻,孙氏心中涌起完全悲凉和绝望。
她脑袋茫茫然,失魂落魄的往前走,一辆马车从巷子侧面穿过,差点把她撞上。
幸亏柳蔷眼疾手快,把她拉了回来。
孙氏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