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透臂、臂达腕,银丝倒转,已卷住了逆神锋尖。
借力使力,拂尘上的千万缕银丝将邪刃所附真力尽数借了过来。
太公钓鱼,愿者上钓。
修罗帝王左手剧震,险些把持不住,危急中乘势跃起,身子在空中斜斜窜过,才将对方一拂的巧劲卸开。
心知足未着地空门大显,戮世摩罗抬手再凝万劫魔炎,气劲势如烈焰狂涛,方欲离掌击出。
强招将发未发,蓦闻剑作龙吟,清脆悦耳。
百代昆吾神锋一转,虹光陡亮,剑拟出岫白云翻涌如潮,幻魔邪功竟为云浪销蚀。
剑抵浑雄厉掌,辐散气劲若排波漾开,皇甫霜刃右手挥扬,银丝束拢绷直如棍,坚逾铁石的尘尾反客为主,直扫逆神。
甫一落地便逢来招,修罗帝王当即邪刃平抹,式挟风声钟鼓齐鸣,横格走撩,断金切玉般斩向混元尘七寸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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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料,拂尘运使别出机杼。
双兵将接刹那,三千银丝顿分,演化奇象玄奥,沧浪万顷散力归无,惊涛骇浪击楫中流。
怒冲激流出其不意下刷开逆神剑锋,疾风劲力,便似数位高手的掌风并力齐施一般。
一时间,戮世摩罗难于站稳,左摇右晃险险跌出,忙使千斤坠立定身形。
气沉下盘,牢牢站住,时刻稍久又是五招拆过,剑气如虹四射,只将虚空切割成无数块,其声诡异,水波激荡,惊响不绝。
有赖王骨傍身容错颇高的修罗帝王于同剑潮尘浪的斗争中,渐渐悟到了凝气用力的法门,在术者凌厉无伦的攻势之间,偶然己能乘隙还招。
小空天资本高,更于焉悟得了许多顺刺、逆击、横削、倒劈的剑理。
再一次昆吾划光掠耳,动荡护身气甲浮变,戮世摩罗挥刃应招已不似先前那般沉重,击刺挥掠,渐感得心应手。
反观皇甫霜刃一面左右开弓同修罗帝王搏斗,攻防未曾稍减;一面持握拂尘五指屈展拨弄不休,倒像在凝思测算剑招的去势回路。
此间岱宗如何别见深思图谋,苗北王府当中又闻心机交锋。
赤羽履足中土,誓言一偿前恩。
未开的金面折扇略一定胸,西剑流军师语调无波又若弦外有音:
“那盘棋胜负未分,苗王的大礼,吾等却已收下——”
言及此,话音若有似无微妙一顿,深瞳精芒转瞬即逝,赤羽信之介昂然反问一声:
“这份情,不该还吗?”
“所以,赤羽军师欲还这份的人情?”北竞王语调稍疑。
“有恩报恩,向来是赤羽信之介的作风。”
“嗯……”意味深长沉吟一声,眼眸微阖再开,竞日孤鸣状若苦恼道,“这句话似乎犹有弦外之音。”
西剑流军师倒似有些不解其意地问:“有何弦外之音?”助王者一统苗疆分明是天大诚意才对。
“有恩报恩的下一句是什么,”委婉提示被忽略的北竞王选择直言不讳,“弦外之音便是什么。”
闻言,赤羽信之介难辨情绪地轻咦一声:“哦~”
接着他朗眉一挑,仿佛正中下怀一般接着问:“苗王担忧这句话,是自认对西剑流有所亏欠?”
狐疑尾音落定,西剑流军师折扇遥指御座勋贵,当下场间风向若受牵连登时一改,牵连殿上气氛骤转诡谲。
这是图穷匕见的意思了……
“哈!”心道失算的北竞王轻笑一声缓解剑拔弩张的肃杀氛围,“赤羽军师依然如此咄咄逼人。”
落入对方语言陷阱但没有关系,因为小王还能忍,何况——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去看,孤王对西剑流都是恩大于仇。”
“或者是来不及有仇。”
赤羽信之介步步紧逼,完全不打算跟着对方思路走。
暗讽没有关系,早已习惯那人明嘲风格的竞日孤鸣对此只是微微侧目:
“嗯?”
“比如——”
折扇轻击敲入掌心,西剑流军师目光灼灼,出口言辞更见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