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忠良啊!
朱由校心生感慨,看向毕自严的眼神都变了,像毕自严这等大才,从不只着眼于当下,其考虑事情的目光很长远,有当下,有将来,治国讲究的是什么?
就是四两拨千斤!
朝堂层面要考虑,地方层面要考虑,朝堂与地方的联系要考虑,朝堂与地方的对立要考虑,天下不是那样好治理的。
牵扯到的人多了,事就跟着复杂了。
“一切都依着爱卿所言来办。”
朱由校微微一笑,开口定调道:“户部交由爱卿,朕放心!”
想在大明推行新政,让大明得以拨乱反正,就不是急的事情,必须要将过去的积弊,逐一进行梳理,使得大明能有改善,特别是牵扯到税改诸事,朱由校想的那套谋划,不适合当下的大明。
步子迈大了,容易扯到蛋。
所以前与后之间,这个过程衔接,就需要毕自严这等大才把控好,先改善大明的中央财政才行。
“陛下,臣还有一事。”
在朱由校的注视下,毕自严撩袍起身,朝朱由校作揖道:“在明确永不加赋一事,臣觉得有件事,可跟着一起去做。”
“爱卿请说。”
朱由校伸手道:“我们君臣间,没有必要这样,有什么就直言不讳。”
“臣想向陛下举荐一人。”
毕自严神情严肃,抬头看向朱由校道:“如若此人能再起复,则国库之困境,或可得以纾解。”
“哦?”
朱由校起了兴趣,笑道:“爱卿想举荐何人?”
“袁世振!”
毕自严言简意赅道。
怎把此人给忘了。
朱由校皱起眉头,心底却懊恼起来,此君名气不大,在青史所提也很少,似乎就没有此人一样,可恰恰是这样,却也体现出此人的不寻常。
只一件事,从袁世振在万历四十五年,以按察使疏理两淮盐政,至泰昌元年这数载间,入太仓银2863642两,入边仓银1563624两,此外盐商还交“助辽饷银”23万余两,国库存钱利息也有11万余两,合计400多万两银子,便可看出此君的厉害。
当然此君能在这个位置上坐稳,那与在朝的李汝华,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过恰恰也是这般,袁世振在两淮盐政上,也因此得罪太多的人,毕竟触碰到了核心利益。
所以在泰昌元年就被罢免了,这事儿朱由校不知情,要不是毕自严提醒,朱由校就想不起这茬。
朱由校从御极之初做的事,就是对外对内皆抢夺时间,力争整体性的平稳,哪怕局部有动乱,但整体性的平稳基调定下,便可以利用好大义,一边解决问题,一边强军、开源、除弊,由此周而复始的压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