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吃亏了!
禁闭一直关到午后,靠在书架上狠狠睡了一觉的离朱被前来找她的涤青摇醒,彻底清醒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处有着红漆木柱的堂屋外。
“龙师来给你们上课,乖一点知道吗?争取将来能去个好一点的族人家里,我不是针对你,可你这性子要是不改改不是走到哪儿都擎等着挨揍么!”她蹲下身替女童扑打灰尘整理衣衫,力求让她看上去整洁得体些。
罩衫的布料很有趣,即便浸了水又经历过暴力揉搓干透后仍然垂坠挺括。
涤青噼噼啪啪给离朱拍了一遍,起身拆开她早就乱掉的小揪揪重新梳拢扎好,苦口婆心的一直劝:“你就不该和艋柯打架,跑来告诉我不行吗?是,我是忙不过来时时刻刻盯着你们,可和人硬顶受伤了生病了不都是你自己受着,打赢打输都吃亏。”
离朱趁她不注意翻了个白眼。
那小子一看就是个惯犯,不一顿揍服他以后天天都得挨欺负。告状?告状要是有用就不会有今天这出事儿。
只要幼崽不出声顶嘴,涤青就当她默认,眼看收拾得能见人了她松开离朱的头发转而拉起她的手往堂屋里领:“天天自己想办法填肚子还是吃好喝好有人伺候,就看这段日子里你们自己的了。要是能入得龙师青眼被带去当作弟子教养将来就是新的龙师,龙尊见你都得低头,明白不?!”
“真的吗?”离朱想得是“好吃好喝有人伺候”,能舒舒服服躺着谁想劳心劳力拼死拼活?
涤青当她想着龙师的事,忍不住轻笑:“骗你我能有什么好处?”
装模作样几个月,荣华富贵六百年,她拎得清。
“好吧,”女童咂咂嘴,“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这事儿我能解决,明儿就让你闲下来。”
涤青哭笑不得:“就你这么丁点大能解决什么?先顾好自己再说吧!”
申请增加人手的报告她隔三差五就往上递,至今已经一百多年,上面半点动静也没有,估计也是很为难。
“差不多就这样,曼兑长老已经在等了,抬头挺胸看人,别垂着脑袋臊眉耷眼的。说话大点声,要让人能听见,好了快进去!”小揪揪上有些秃,涤青从头上退下来两串珠子一左一右给幼崽别好,可选的尽量让她看上去乖巧可爱些。
离朱:“……”
乖巧可爱这种词儿居然能和她挂上关系,这件事实在是太可怕了!
来授课的龙师是个中年人,除了年轻些脸上褶子少些,表情和早上见过的老人一样严肃。
有了想法和奔头,不用涤青提醒离朱就低头鞠躬行礼,行过礼便很有规矩的垂手安静站立。
“曼兑长老,这孩子是离朱。昨日破卵,睡过一整日才清醒,个头也小了些。”涤青将小崽子推到身前给龙师看,小小女童细手细脚安安静静垂手而立,倒是能耐住性子站得笔直。
龙师曼兑上下打量了她一回:“把头抬起来。”
离朱抬起眼睛直勾勾看着面前的中年人,曼兑微挑眉梢,从袖袋中抽出一把戒尺。
“伸手。”他摊开手掌示意女童照做,离朱看了眼戒尺,面儿上得有两寸宽,果断摇头:“不。”
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