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魂魔尊还在装傻。

“如果你还想狡辩，就别浪费我的时间了，我不知道什么摄魂大法。”

“那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他是个可怜的孤儿，我打算收他为徒，教他武功。”

“你是个胆小鬼！”

我学着他的语气，说道。

“胆小鬼，胆小鬼，胆小鬼……”

我的声音在密室里回荡。

“住口！”

我冷冷地看着他，说道：“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你的勇气，难道只有在残害弱者的时候才会出现吗？”

摄魂魔尊的瞳孔突然变成了针尖般大小。

周围的光线暗了下来，然后又亮了起来，我们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我站在悬崖边上。

“呼呼呼……”

狂风从背后吹来，想要把我吹下悬崖。

“你忘了我的警告了吗？我说过，如果你再敢出现在我面前，就别想活着离开！”

他的声音如同鬼哭狼嚎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摄魂魔尊想要用这种方式吓唬我，但我却丝毫不惧，我站在悬崖边上，一动不动。

“看来，你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让自己安心。”

“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你才二十岁，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气场。”

他的眼睛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仿佛在观察我，想要看穿我的内心。

“你是来杀我的？”

“没错。”

“你凭什么？”

“凭什么？”这三个字，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耳边回荡。这一次，不是嘲讽，而是恐惧。

突然，回声消失了，他问道：“是魔君派你来的？”

他知道，我不可能独自一人来杀他，所以，他才会怀疑我父亲。

“如果我父亲想杀你，他会亲自来的，你还不了解他的性格吗？”

摄魂魔尊点了点头，周围的声音再次变得嘈杂起来，他的自言自语，风声，以及各种奇怪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仿佛在展现他的内心世界。

“太吵了，我们安静地聊聊吧。”

“这是我的遗言，你必须听。”

周围的光线再次暗了下来，然后又亮了起来。

我们来到了一座风景秀丽的凉亭里，面对面地坐着，桌子上放着一壶热茶。

“剑无极。”

他的声音恢复了正常，他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既然我们必有一死，那就让我们坦诚相待吧。”

“好。”

“我们是魔教中人，是凌驾于所有魔教徒之上的魔尊，我们为什么要给弱者选择的机会？我们为什么要为了那些弱者的性命而牺牲自己的利益？我吸取他们的心脏，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这有什么错？贪婪，是我们的权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魔教！”

如果花无忌没有出现，如果我一直待在魔教总坛，或许，我会对摄魂魔尊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我会用“为了魔教”这个借口，来麻痹自己的良心。

但我的命运已经改变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

我无法和一个为了提升实力而残害无辜的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我甚至无法和他呼吸同样的空气。

“你在撒谎。”

“什么？”

“你吸取他们的心脏，不是为了魔教，而是为了你自己，为了让自己活得更久。你一直都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

如果他真的为了魔教，那他应该在我父亲死后，为我父亲报仇。但他却选择了苟且偷生，成为了八大魔尊中活得最久的人。他的长寿，是用无数无辜的生命换来的。

“你为了自己，不择手段，最终，变成了一个怪物。”

摄魂魔尊看着我，突然说道：“你才二十岁，不可能如此了解我，你也不可能躲过我的黑影秘术，更不可能打伤我。你……不是剑无极。”

他的眼睛不再只是变大变小，而是开始变色了，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妖异的紫色光芒。

紫色的光芒射向我的眼睛，想要看穿我的灵魂。

他问道，他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深渊一般，低沉而恐怖：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