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云绫慌忙起身让了一让,伸手扶起贺瑾,故作为难道:“贺师兄打算在哪里审?”
闻言,贺瑾心中一喜,当即回道:“人是公孙师妹擒获的,愚兄听凭师妹安排便是!”
话音落下,云绫摩挲着下巴想了想,凤眸瞥向贺瑾,迟疑道:“按说那二人理应由当地官府查办,我却是不该伸手的。奈何恰逢其会,这才将人捉了来。”
说着,她话音一顿,扫了贺瑾一眼,这才接着道:“襄阳为荆州治所,把人交给贺师兄倒也合理。只是······”
“只是什么?”贺瑾急切问道。
见状,云绫心中一动,面上却是分毫不显,轻声说道:“只是,事关襄阳王,贺师兄可能把握得住?”
“公孙师妹为何有此疑问?”贺瑾皱眉问道。
“当日韩王殿下初抵襄阳,贺师兄说太守原本欲亲自迎接,却被襄阳王临时叫走了。”
云绫淡淡地回了一句,眼角余光瞥向贺瑾,正见他皱眉不语。
贺瑾听得很明白,云绫此言就差明说襄阳上下已被襄阳王收服,两个逆党又事关襄阳王,他贺瑾办不了。
一时间,二人谁都没再说话,花厅内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一旁听了一耳朵的燕十七心中却升起了大大的疑惑,不明白云绫为何如此说话。
王五和柳七的审讯结果她是第一个看的,并没有从中看出这二人与襄阳王有何牵扯。
即便后来赫连英说天命组织是襄阳王组建的,随后也被证实是赫连英在栽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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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襄阳王似乎都已经没了嫌疑。
不过,燕十七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此时并非她说话的时候,是以她只默默侍立在云绫身侧,将疑惑都压在心底。
花厅中沉默良久,终究是贺瑾率先开了口,道:“公孙师妹,先师血债尚未得偿,愚兄也不求将人带走,只在你这儿审审他们如何?”
闻言,云绫沉吟片刻,颔首道:“严夫子之死乃是我澄心书斋的一大损失,我自当为讨回公道出一番力!”
说罢,她转头看向燕十七,吩咐道:“十七,你便带贺师兄去一趟吧。”
燕十七应了一声,随即冲贺瑾做了个请的手势。
贺瑾颇为惊异地看向云绫,问道:“师妹不一同前往?”
“不了,该审的十七他们早已审过。严夫子的事,我想还是贺师兄单独审问或许更好,毕竟还有个施三娘······”云绫摇头道。
话音落下,贺瑾已明白云绫之意,确实养外室这种事好说不好听,云绫让他单独审问算是给严师果留些颜面了。
贺瑾拱手谢过一声,当即便起身随燕十七去了。
就在贺瑾起身踏出花厅之际,正欲头前引路的燕十七忽然耳根一动,旋即又若无其事地领着贺瑾离开。
云绫在身后静静地看着贺瑾离去的背影,心中却在盘算着方才的一番对话。
严师果之死已经过去了近半月之久,严家就算头七之前不让外人祭拜,贺瑾这个弟子也该早早收到消息才对。
就连范明承也在诗会结束后去了趟竟陵,贺瑾却跟没事儿人一般半步未离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