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柔虽身为医者,且医术在同龄人中也算小有所成,可面对夜风的这种症状,却始终束手无策。这让她每一次抱着夜风的时候,内心都充满了深深的自责,她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没用,为何连自己亲近之人的病痛都无法治愈。
“妹,这是哪里?我们的妈妈呢?”夜风又一次从昏迷中悠悠苏醒过来,他那迷茫的眼神中透露出孩童般的无助。这句话,夜柔已经听过太多遍了,可每一次,她都会不厌其烦地温柔回道:“哥,妈在家里,这里是山洞,妹,很快带你回家,好吗?”每次说完,夜风都会在夜柔温暖的臂弯中缓缓沉沉睡去。
每次看到这个自己认下并起名夜风的男人,夜柔都感觉是那么亲近,仿佛他真的就是自己血浓于水的哥哥,那种亲切感没有比这更真切的了。她轻轻地为怀中的大男孩唱起娘生前常为自己入睡哼唱的摇篮曲,那轻柔的歌声在山洞中回荡,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安抚人心。夜柔看着怀中叫夜风的大男孩,在歌声中渐渐睡的安稳后,才笑着停住嘴中的哼唱,可她的笑容中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苦涩与忧虑。
“柔儿,你就一直这样对这个傻子,好下去吗?他就是个脑子坏了的傻子,你对他再好,也没用,他是治不好的,我们不能把他带回书院,他就是个累赘。”胖胖的水一山看着夜柔每次为夜风头疼忙得满头大汗,衣衫都被汗水浸湿,很是心痛地说道。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焦急,毕竟他们被困在这山洞中,情况不明,而夜风的状况又让他们的处境更加艰难。
“师兄,我不许你这样说我哥,他不是傻子,他只是脑袋受了伤,他有一天总会好的,想起自己是谁?他决不是我的累赘,以后,不许再诽谤他,要不,柔儿会跟你翻脸的。”水一山知道,这是夜柔真的生气自己了,夜柔瞪向自己的眼睛中燃烧着怒火,那眼神仿佛能将他穿透,让水一山实实在在地感觉到了寒意,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就算你认他做哥,但这种情况,我们也不是办法呀,虽然捉我们那帮人没有对我们做什么,那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真盼书院那边,师姐与师父快来救我们,我是一天不想和这傻……”夜柔瞪了水一山一眼,吓得水一山把刚要出口的“傻子”两个字生生咽了回去,“我是一天不想在这待下去了。哎柔儿,你说这两天,你那哥哥,叫什么来,对,夜风,他不头疼时,一个人安静坐角落里,在想什么呢?”
经水一山一说,夜柔也想起这几天,自己怀中现在正沉沉睡去的大男孩,确实是经常在不头疼的时候,一个人默默地在角落打坐。她也很好奇,可是被夜风时不时的头疼弄得心力交瘁,都快忘了还有这回事。她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对水一山说道:“不清楚,怕是在琢磨自己是谁吧,更像是在练习某种功法,具体看不出什么,现在他这种状况,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怕是自己也不知道具体干什么,他现在做的一切,可能都是无意识的。”夜柔说着,目光再次投向夜风,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迷茫,不知道他们未来的命运将会如何,在这艰难的困境中,又该何去何从。
“妹,你在想妈妈吗?”夜柔又一次听到夜风那带着些许懵懂的声音,她立刻意识到自己怀中的大男孩醒了。夜柔轻柔地抚摸着夜风的头,眼中满是温柔,轻声说道:“哥,你睡醒了。”夜风眨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嘴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嗯”,算是回应了夜柔。
“我该静坐了。”夜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这让夜柔瞬间想起刚才水一山的话,于是随口问了一句,“哥,静坐要干什么呀?”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反正静坐让我见到了我们的妈妈和其它一些人,一些事,还看到了火山喷发时那壮观的景象,滚烫的岩浆滚滚而下;大风呼啸着吹过,仿佛要将一切都席卷而去;雷电划破长空,那耀眼的光芒和震耳的轰鸣声;还有小草努力地生长,一点点从土里钻出来,嫩绿的芽儿充满生机;花儿绚丽地盛开,五颜六色的花瓣娇艳欲滴;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那悦耳的声音仿佛是大自然最美的乐章。还能听到心跳声,那是生命的节奏,和妹的喘息声,真得好美妙······”夜风毫无保留地说着他在静坐中所想到的一切,那种天马行空的描述仿佛将他带入了一个奇幻的世界,让他在这一刻,暂时忘掉了许多现实中的困惑,也似乎在慢慢想起更多的东西。但他还是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谁,这里又是哪里。他只知道眼前这个瘦小却充满活力,有着大大的眼睛的女孩,是自己可爱又俏皮的小妹妹,他牢牢记住了夜柔反复告诉他的名字,自己眼前的小妹妹叫夜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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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得好高兴,在这里有自己的一个妹妹。他情不自禁地向前伸出双手,抱起了夜柔,动作中带着满满的喜悦和亲昵。一旁不远处的水一山,顿时大惊失色,大叫道:“你快放下她,你想要干什么你?你”水一山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当他的眼神触及到夜柔的眼睛时,他愣住了,不再说什么了。因为夜柔的眼中分明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她很享受这个叫夜风的大男孩的拥抱,她觉得这是一个来自哥哥的温暖拥抱,让她感到无比安心和快乐。她幸福地笑着,在这一刻,她们俩仿佛忘记了自己还身处昏暗潮湿的山洞中,忘记了旁边还有水一山的存在,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彼此,沉浸在这浓浓的亲情之中。
在夜柔与夜风沉浸在属于他们自己世界的那一份喜悦中时,与此同时,书院的会客厅里正进行着一场意义非凡的对话。只见夜雨一脸焦急地问道:“我女儿与我的徒弟现在究竟在哪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和急切,毕竟自己的亲人下落不明,这种心情可想而知。
“我只能告诉你,她们现在很好,很安全,没有任何人敢对她们做出什么,因为她们有一个宗师的父亲和师父。这大夏没有人敢伤她们。至于,她们在哪儿?我现在还不能对你说,你也听了我那捎话人的意图,他只想你们书院选掌院时,你不要一言堂,要采取公平合理方式,让书院产生新的掌院即刻。”天机不紧不慢地徐徐道来鹿鸣书院背后之人的目的,他的语气平稳,似乎对这一切都胸有成竹。
“就这样简单,这有点太自信了吧,他肯定,在我不主动干预下,他想要扶持的人,会成功成为下一届书院掌院。”夜雨紧皱眉头,心中满是疑惑,他很好奇这背后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能力想要为自己一手打造的鹿鸣书院更换掌舵人,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其中的利害关系错综复杂。
“老东西,这简单吗?你难道就这样对自己创造的书院不自信吗?”天机笑了,他那童颜上的笑容,看似天真无邪,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笑容背后更具城府,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算计。
而此时的风晨曦也即将走到书院后山的风雅阁,那里副掌院拓跋沅芷正静静地等着她,不知道等待着风晨曦的又会是怎样的一番对话和局面呢。整个书院似乎都笼罩在一层神秘的氛围之中,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每个人都在这场未知的棋局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在昏暗幽深的山洞里,四周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洞壁上时不时有水滴落下,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让这寂静的空间更显阴森。夜柔再一次焦急地抱起头疼得几近昏厥的夜风,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心疼。在这里,她最常面对的就是夜风突如其来的头疼病,那毫无征兆的发作,每次都如同恶魔一般折磨着夜风,也揪着夜柔的心。每次发作时,夜风都会胡言乱语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夜柔感到无比困惑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