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吉看着嗷嗷请战的杨展和曾英,眼睛一亮,惊叹两员爱将的血勇之气。
可是,还是叹息一声,摇摇头。
“杨将军,曾将军,此计虽妙,但开城门,却要担大风险。”
“城外,一万多贼军精锐骑兵,早就等不及。开城门,正中贼军下怀。”
“为今之计,只能多忍炮火,提高警惕,或许还要把稳些。”
杨展大急,据理力争:“督师大人,若是贼军继续轰,那倒塌的城墙,永远也无法修葺。”
“将士们处在炮火之下,伤亡大不说,还不得休息,不得睡觉,吃口饭都不得安心。长久下去,是要崩溃的。”
黄得功叹息一声:“督师大人,杨将军说的对。贼军人多势大,又赖火炮之强。这样下去,不是长久办法啊。”
王永吉眉头紧锁,目光在杨展、曾英的脸上来回扫视。
两人神情坚毅,眼中燃烧滔天战意。
这两位年轻将领,大明武进士,一人敢独闯贼军大营,一人能带回四川巡抚龙文光的尸首,两人都是智勇双全的武将,绝非鲁莽之徒、浪得虚名之辈。
富贵险中求,战机也是险中求。
若能端掉炮阵,就可将防线延伸到城墙之外,守城的胜算自然要猛增几倍。
一直任由贼军轰炸下去,确实后果不堪设想。
“督师大人!”杨展见王永吉沉默不语,再次上前一步:“石墙已被轰塌,陷阱已被填平,贼军已经疯了,连自己人都炸!”
“这种打法,弟兄们损耗太大,咱们损失不起啊!”
曾英也提槊抱拳:“督师大人,贼军骑兵,在吊桥之外七十步远。若多派弓弩手上瓮城城头,多射强弓硬弩,可抵挡一阵。”
“我军若出其不意,突然杀出,定能迅速冲溃其攻城敢死队。”
“到时候,兄弟们夹杂在贼军之中,就可从背后袭击,一举拿下炮阵。”
“到时候,迅速调转炮口,还可轰炸城外贼军。用彼之炮,还击彼军。”
王永吉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正在轰炸的八门吐着火舌的虎蹲炮。
咬咬牙,下定决心:“好!”
“杨展、曾英,本督师准你们各率一千骑兵,出城一战!”
“切记,此战关系重大,务必速战速决,不可恋战!”
“一旦得手,立即撤回城中,不可丝毫耽搁!”
杨展、曾英大喜,齐齐大声领命:“末将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