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大公子到了。"内侍向兕仲禀报,兕仲还在继续批阅奏章并未抬头吩咐了句:"请大公子进来。"
"诺。"
不一会兕寒进入大殿到兕仲面前屈身行礼,"父君,您叫我来有何事吩咐?"
兕仲听到声音不由抬头,"寒儿来了,来快坐,"说罢兕仲拍了拍身侧的坐位, "大商新帝登基而今已有五年了,当年他登基匆忙并未让诸侯国去王都朝贺。"
"父君,儿子知道这件事,当年您还在战场上与从西境来的胡人交战。"
兕仲放下手中奏章随即说道:"新王殷敛同先王小辛一样都是盘庚的兄弟,据说当年商王盘庚弥留之际本想传位于才华横溢谋略天赋的子敛,只可惜他不恋朝堂,只想做个闲散人,可如今他重返朝堂怕是胸有雄韬壮志难平吧。
尔后的朝堂定是一番风雨,咱们方国自先王与大商达成附属盟约,这几十年来对外鞭笞强敌侵扰,于内依靠大商的来往客商使兕国成为周边众多附属国中最强大的存在。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们要清晰掌握域外诸国的政局,'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我们身上肩负的是兕国百姓的安危。在其位,享万民供奉,就要谋其政,待万民如子女。所以,寒儿为父打算派一队使臣恭贺新帝登基,顺便打探局势,你看…"
"父君"兕寒打断了兕仲的话,"父君,让儿臣带队去吧,一来向大商表示我兕国的重视和敬意;
二来儿臣常年领兵出征对时局变化敏于其他人,儿臣亲自去能准确的带回更有用的消息;
三来儿臣听闻新帝太子殷昭文武双全,儿此去安阳看是否能与其结交,顺便殷商朝堂是否真如传言一样王权旁落冢宰擅权贞人乱政?"
"我儿说的不错,这的确是为父想让你走上一遭的原因。想当初商王盘庚雄才伟略人品贵重,宅心仁厚,爱民如子,你祖父与与他不打不相识又惺惺相惜,于是便于他歃血为盟,就这样两国结为兄弟之国。
只可惜盘庚的后继之人将一个好端端的盛世变成如今这番国将不国的颓败之相。现在子敛继位 奉行节俭王室上下开源节流,而且他还将小辛在位期间收入宫中的美女全都遣散了。
他是要延续盘庚盛世,可是难啊!难啊。时光如白驹过隙,日月如落花流水,寒儿你知道这世间最难做的事是什么吗?"
兕寒从桌上拿过茶壶为兕仲斟了盏茶随即说道,"守业更比创业难。"
"不错,先人之辉只可学不可追,一但为效仿先人乱了心绪,急于求成那紧接着就是灭顶之灾。你此去安阳只需要带上眼睛和耳朵,"
兕仲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耳朵接着又说:"这次你去代表的是兕国是为父,谨言慎行不可轻做承诺,无论是王室还是权臣,他们说他们的你说你的,总而言之,敲打也好拉拢也罢,我自岿然不动。静观局变!"
兕寒拱手而道:"父君所思所虑儿臣明白,其中关键要害儿臣会注意的。"
兕仲欣慰的拍了拍身侧兕寒的肩膀, "好!我儿心思缜密为父放心,就是你刚从战场归来身上旧伤未愈,父亲担心你太过劳累身体吃不消啊。"
兕寒无所谓的笑了笑"儿身体已无大碍,可以为君分忧了。"
"那就好,随行带好巫医方便调理身体,为父再选几个机灵的侍从随你去做你耳目顺便照顾你饮食起居。"
兕寒无奈的撇了撇嘴,"阿爹,儿子久征战沙场没那么娇气。"
"哈哈哈"听到兕寒的话引得兕仲大笑,"阿爹的雄鹰长大了,能跨云海穿苍穹了,可是儿呀,等你何时成家为人父母时,你就知道了,在阿爹阿娘眼里无论你多么强大却依旧只是个孩子。"
…
待兕寒与兕仲商议完出使事宜,兕寒走出大殿时已是日照残阳,红霞似火,站在大殿的高台飞廊之上看着霞光万里不知不觉总想起战场上的情景,哀鸿遍野鲜血遍地,如同大片大片盛开的彼岸花。
残阳似血,霞似彼岸,这片大地上每天都上演着不为人知的生离死别,都说久经沙场的人早已没有了那颗同常人一样多愁善感的心,取而代之的是近乎冷酷的冰冷无情,可对于兕寒来说身上所浸染的杀伐之气,宝剑上所沾染的鲜血均是为了让更多的人平安喜乐,安居乐业。更是祖祖辈辈所经营的家园,是繁华尘世间最美的万家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