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从来没有骑过驴,刚骑上的时候还挺新鲜,尚有兴致捋驴毛抓驴耳,屁股更是不安分地扭来扭去。
没骑多久人就受不了了,恨不能把胯下这头蠢驴立马砍死烤了吃。
无他,实在颠簸。大腿屁股疼得要命,估计已经破皮,甚至流血。
一开始还觉得驴脖子上挂的铃铛清脆悦耳,现在只觉得声声扎心。
然而,看着一旁的郭青娥始终淡若无事,他只能咬着牙强装无恙。
总之,越是难受,越是要谈笑风生。
郭青娥听得多回话少,忽然似笑非笑地回了句:“一直以为你心思深沉,沉默寡言,想不到你的话居然这么多。”
风沙悻悻闭嘴,专心骑驴。
其实汴州距离郑州并不远,快马加鞭要不了几个时辰,早上出行,中午大约就能抵达。
奈何前面两个车队,速度实在快不起来。到中午的时候,才行至半途,大队车马至驿站打尖。
彤管和符王那些人自然进驿站,其余随从护卫等则在附近就近休息。
风沙和郭青娥离得更远,寻了处还算平坦的草地休息吃饭。
风沙心里苦极了。
早知道他就不该逞强,坐彤管的马车不美吗?混符王一辆车也行啊!哪知道骑驴这么累,关键裆疼。
郭青娥轻声道:“你这一路还长着呢!总需要适应。”
风沙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让授衣带着人先行斥候,让绘声和初云带着人押着一班舞姬及物什殿后,让马玉怜带着人跟在附近作为侧翼。
现在后悔极了,至不济留个婢女在身边,来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也好,起码不必亲自喂驴。
主要是他没想到隐谷所谓的“安排”,既没有马车,也没有随从,就让郭青娥和他同行。对了,还给了一些食水和两头驴。
这特么跟没有安排有什么区别?
奈何入乡随俗,既然他去拜访隐谷,人家的安排他就得遵守。
这还真不是别人刁难,想当初他被放逐的时候,一路上比这艰苦多了,好几次差点死在荒山野岭,还不是硬撑着走到了流城。
要怪只能怪他近些年养尊处优惯了,没人服侍居然连路都不会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