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攸此时才深刻意识到，自己所激活的阵法并非储存丰富的八卦阵。

仅仅只是，一字长蛇阵。

这个阵法就像一个容量有限的小水桶，天地之炁的储存量极为有限。

根本无法满足，柔儿如此庞大的能量需求。

眼睁睁看着自己体内的天地之炁，如决堤的洪水般飞速流逝。

段攸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焦急。

他心里十分清楚，如果继续这般毫无节制地为柔儿输送。

用不了多久，就会开始消耗体内阵法储存的天地之炁。

可段攸根本不敢确定，一旦过度消耗，会不会对自己的根基造成难以挽回的损伤。

这种不确定性就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

经过短暂却异常激烈的内心挣扎，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一咬牙，停下了向柔儿体内输送天地之炁的动作。

柔儿感受到输送突然中断，原本沉醉的神情瞬间消失。

这种刚刚到达云端，突然坠入凡尘的感觉，让柔儿的目光充满了哀怨！

那眼神里，带着深深的失落与不解。

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藏着无数的委屈与疑问，仿佛在无声地质问。

“为什么要停下？”

段攸被这眼神看得心头猛地一紧，一种强烈的挫败感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

就像一个在战场上丢盔弃甲的士兵，满心都是愧疚与不甘。

在这尴尬又煎熬的瞬间，他脑海里如走马灯般闪过各种念头。

这种面对哀怨眼神的处境，就如同腰子有些虚弱的男人！

要么咬着牙硬着头皮继续，哪怕明知前方是荆棘满布；

要么低下头装作无事发生，可内心的愧疚却如影随形；

又或者想办法补救，寻找那一线生机。

段攸先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似乎想把这些杂乱无章的思绪统统甩出去。

随后，他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温和而又带着几分歉意的笑容。

他微微俯下身，轻声对柔儿说道。

“虽说这次修炼进展得挺顺利，但我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

“总觉得差点什么，不敢贸然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