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看着渐行渐远的儿子,心里是愁肠百结,但她不再流泪,儿子不会想有一个整日就知道在家哭泣的娘。
“回去吧,一会曦儿要醒了,三强,你去准备一下,一会就跟姑父去学堂。”
三强点点头,一边扶着他姑:“姑,表弟这么有本事,还带了这么多的人,您真的不用担心。”
其他安慰的话,他都说不出口。
孙思成的车很宽敞,厚厚的垫子,还铺了藤席,车子一开动,他就跟平安躺下来,前面赶车的是万里,旁边副座上的是何进。
平安也不矫情,往常跟师傅赶路也是这样的,他现在正长身体,觉特别多。
孙思成看着不一会就沉沉睡去的小徒弟,自己也安心闭上眼睛,昨晚孙文竟然没有回家,一晚上就跟他嘚嘚嘚,大体意思就是不能太耽误平安读书的事,这是一个百年难遇的天才等等等等。
是自己欠了理,的确不该带这么小的孩子去战场,再怎么说后方都是离边境不太远,可谁让平安握刀仿佛人拿筷子吃饭一样自在呢?
前天下午给汪奇切肉瘤,就跟剥鸡蛋壳一样容易,老实说,他那会心里有些作呕,看着有些想吐,但为了面子,旁边还有如意三个,他蛮忍了下来。
昨日汪奇就舒舒服服了,说再也不用歪着脖子了,今儿清晨,两口子跟他们告了别,又拉着儿子说了会话,直接赶车就走了,头也没有回。
这日清晨,孙思成的梦中,平安身着大红状元袍,头也不回地要去当官,他拎着医箱在后面追,边追边喊:“平安,医箱,你的医箱。”
一觉醒来,外面艳阳高照,这天实在不对劲了。
臭小子还在呼打呼,曾经的婴儿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小脸精致,皮肤光滑如玉,一个小子,要长这么好作什么?常春风是俊,也没有这么俊呀。
平安将来到底是科举还是行医,他心里矛盾的很。
这孩子做什么都能出人头地,当官有当官的风光,也有当官的无奈,反正他是不愿意的,就他自己这样最是自由自在。
解了军部的约,他现在算是一身轻松了,不过少赚些银,不,现在也不少赚,酒竟现在的赚头还是很大的。
如果用买来的白酒来制酒精,他的价钱算薄利,他就是这样算给军需处的人听的,把人家感激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