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起落,撞在桌面上,发出笃笃声响。
先后六次,卦象显现,兑上震下,乃是随卦。
“泽雷随,随顺和同,贞固自持;随从机运,不能专横,”公孙青玥看着卦象,道,“得此卦者,宜随大势,其事可成,算是吉卦。”
“好事。”齐长生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进储物袋里。
别管好事还是坏事,既然异常已经出现了,就绝不能放松。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齐长生和姜离也算是同一种人,只是没姜离那么极端,为了保命还专门去学算卦。
这也算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了。
“更好的是,我没有察觉到阻遏。”姜离笑着将文帝钱一一拿起。
其实若有造诣高绝者从中干扰,是能够暗中进行引导,令姜离算出错误的结果的。但是这种人可谓是凤毛麟角,而且姜离自从容纳了李淳风道果之后,再有天璇长老开小灶,在卜算之道上可谓是一日千里,自觉就算是有人从中干扰,他也是能察觉的。
目前能够限制姜离的最大因素,还是品级上的差距,而非其他。
而既然没受到干扰,就说明品级上的差距没到三,这异常的参与者最多也就六品。
再思及对方遮遮掩掩的行事,还可以将品级往下降一降,也就是七品。
“店家,这方圆三十里内,可还有其他店面?”姜离摇起了铜钱,却又问起了店家。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汉子正在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剩菜,闻言抬头回道:“没了,方圆五十里内,都只有俺这一家店面哩。”
“那就要恭喜店家了,我看这场暴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行人估计除非愿意冒雨再赶五十里以上的路,否则的话,都要在店家这里落脚了。”姜离笑道。
人一多,事情也就多了起来,这也是为什么事故都发生在道边野店或者破庙中。
因为这些地点都是赶路的人首选休息地。
姜离之所以赶人走,避免遇到什么仇杀事故也是原因之一。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投石问路。
文帝钱再度起落六次,姜离又起了一卦。
而这一次,卦象的意义和之前的截然不同。
兑上坎下,兑为泽,坎为水,水渗泽底,泽中干涸,是受困的困卦之象。
“师弟,你这一次算了什么?”公孙青玥扬起眉。
两卦出现相反之象,这要么就是姜离学艺不精,算不准,要么就是他算了别的。
“上一卦,我算我们去雍州的运程,”姜离慢条斯理地收着铜钱,话语之中似有一股吸引人心的魔力,让众人静心倾听,“而这一卦,算的是现在回返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