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小宝子拢着袖子,缩着脖子,听的分明,心里逐渐冰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陛下的行为在慢慢改变,他开始像小的时候那样,变得敏感和多疑,对谁都有一种不信任感。
虽然他表面掩饰的很好,时不时还显示出年轻皇帝的爽快和开朗,实际上,躲在御书房里的他,始终都沉浸在一种黯淡阴冷的氛围里,似乎生活在小时候那些冰冷恶劣被人欺辱的环境里。
小宝子不想听见御书房里传出的谈话声,耳朵却情不自禁的竖了起来,尽量将听到的声音收集起来,存在脑子里。
那个面对无数困兽犹斗的敌人,依旧一脸阳光,将一把战刀送到他手里,并且告诉他不要害怕的年轻男人,终究要成为陛下要对付的人吗?
:“骁勇侯确实救过朕,这份恩情,朕是记得的。”
夏炽呵呵笑了几声,笑声里藏着一些欲语还休:“呵呵,当年朕还年幼,骁勇候带着他的几万平武军。从平武城一路杀到金陵城下,朝廷最强的近卫军,黑甲骑都在他手里吃了大亏,包括金吾卫,在他们闯入皇宫的时候,也被杀得丢盔弃甲。”
夏炽仿佛叹了口气,语调低了几分:“说起来,大夏朝的王城,也算是第一次落入他人之手。呵呵。。。”
罗赐的神经瞬间绷紧了,夏炽这话听起来像是感慨,但是那用意,怎么能是感慨?这话换作一般人早两年说出来,甚至有掉脑袋的可能。而今日,却从陛下口中亲自说了出来。
:“陛下,臣愚钝,臣近日看了山海关送来的军报,十五万北邙大军又在草原上和炎峰山城下吃了大亏,损失好几万,这么看来,北邙人的军事实力,实在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
罗赐偷眼瞟了夏炽一眼,试探着说:“或者说,孙大帅手里的平武军,战斗力实在太过强大。这些仗,都是他自己手里的老底子军队参与作战。边军主力只负责把守山海关,并没有参与这两年的战斗。”
:“哦?对啊,你不说朕还没有注意到,这两年,犒赏名单全是平武军的,边军的可是没见着一个名字。”夏炽似乎是领会到罗赐的意思。
夏炽站在书桌前,轻轻敲打着桌子:“八万夏武步卒放在那里形同虚设,看着平武军升官发财,这不利于边军的团结吧。”
夏炽说着话,看向罗赐,罗赐也在抬头望向陛下,两人眼神对视,罗赐在陛下的眼里,看见了一种鼓励的暗示。
:“陛下,夏武步卒的陈锋曾经给兵部上书两次,一是告孙燚大帅用私银鼓励官兵。”
罗赐又看了看陛下不动声色的表情,咽了口口水:“二是告孙燚大帅将缴获物资私自分给部下,这也是为何平武军上了战场无不用命的缘由。”
罗赐强行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他知道,陛下肯与他说这么敏感的话题,毫无疑问,自己已经进入陛下的眼里,假以时日,一定会得到陛下的重用。
:“陈锋?夏武步卒步字军宣武将军陈锋?”
:“陛下圣明,正是宣武将军,陈锋。”
夏炽思索着:“这两份折子,朕没有什么印象。”
罗赐咽喉急速动了几下:“黄大人觉得陈将军动摇军心,破坏边军团结,将折子压下,置之不理。”因为紧张,罗赐嗓子发紧,声音变得有些不正常。
:“哦~~~~~”夏炽并没有就这个问题追问下去,罗赐有点点失望,却不敢表现出来,坐的规规矩矩,很是忠心的模样。
:“私银养兵,私分战利,孙将军这胆子,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大啊。”夏炽在御书房里踱了几步,看不出什么表情,脚步显得有些沉重。
罗赐想了想,又说道:“陛下,其实臣一直有句话梗在喉中,不吐不快。”
:“哦,说,朕恕你无罪。”
:“陛下,臣一直听到金陵城内有人说,说什么骁勇侯是什么天命神将,气运之子,臣觉得,此言极为不妥,有挑衅皇家威严之嫌。”
:“怎么,你认为这是有人故弄玄虚?朕的大臣们解释说,这是有人故意挑拨是非,想破坏我和骁勇侯之间的关系。”
:“臣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传言是为了破坏陛下和骁勇候之间的关系,不过现在根据骁勇候
御书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小宝子拢着袖子,缩着脖子,听的分明,心里逐渐冰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陛下的行为在慢慢改变,他开始像小的时候那样,变得敏感和多疑,对谁都有一种不信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