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又来了。

之前断尾求生，没有完全欺骗过追兵。

曹操、夏侯渊都是神色微变，对视了一眼。一起策马沿着河流，向前而去。

寻找渡口。

忽然。

“砰”一声。曹操身下的骏马马失前蹄，倒在了地上。曹操就地一滚，也摔倒在了地上，七荤八素，站不起来。

“孟德？你怎么样？”夏侯渊大惊失色，连忙勒马停下，翻身下马去扶曹操。

“我没事。马。”曹操定了定神，甩头连忙站起来，上去查看马。

但马腿已经断了，在发出哀鸣。

没有马，而后边有追兵。曹操当即五雷轰顶，长叹一声道：“真是天亡我也。”

夏侯渊看着满脸绝望的曹操，又看了看自己的战马，一咬牙，说道：“孟德。别说蠢话了。天还没亡你。你骑上我的马，快走。”

曹操闻言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拒绝道：“不可。我怎么能骑你的马？”

“妙才，你别说了。快走吧。等回去豫州，夏侯氏、曹氏坐下来一起商量一下。何去何从。”

“投奔张霸也成。忘了我吧。”

夏侯渊摇头，说道：“孟德。如果没有你，夏侯氏、曹氏怕要散伙了。”

“汉室更是万劫不复。天下可以没有我妙才，但不可以没有你。”

“你骑上我的马走吧。否则我就拔剑自刎。”

说罢，夏侯渊毅然决然的拔出了腰间的长剑，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妙才。你陷我于不义也。”曹操闻言脸色涨红，实在是不愿意，跺脚说道。

他对汉室的忠心是真的。

对中牟百姓的轻蔑，亲自下令屠城也是真的。

为了匡扶汉室，为了增加胜算。屠城又如何？

国家还在，就行了。

但他对于曹氏、夏侯氏的感情也是真的。

年轻的时候，曹操还因为犯法，是死罪。夏侯渊代替曹操去了。

曹操想方设法，救回了夏侯渊。

而且二人共娶丁氏姐妹。

兄弟感情，非同小可。

“走啊。”夏侯渊把剑锋往脖子上按压，剑刃切开肌肤，顿时鲜血流出，大喝道。

“妙才。负你。”曹操无可奈何，双眸血红，擦了擦眼眶，然后一抱拳，上了夏侯渊的战马，沿着大河离开了。

夏侯渊长呼出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松开了剑，沉声说道：“孟德。你是英雄，一定能匡扶汉室的。”

“而且，我也未必会死。”

说着，他的脸上露出坚毅之色，向南而去，寻找渡口。但他不幸，很快就被赵云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