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那个大号马赛克，还不时左边突出一下，右边波动一下。

看起来遮盖的已经不像是人类的肉体，反倒像是一只被捉到岸上的章鱼。

软趴趴的蠕动着。

空气中莫名的出现了浓厚的海腥味，阳光明明亮度依旧，却给人一种遍布霉菌、尘埃的脏腻感。

像是糊了块沾满油污与灰尘的毛玻璃。

在湖中女士的旁边，宁芙小姐已经完全不敢扭身来看，只把自己漂亮的脊背露出来。

看她双肩颤抖的样子就知道，即使没有用眼看，这股弥漫开来的感觉也还是在折磨她的心智。

但是对蓝恩现在打开精神防御措施的来讲——

复古照片滤镜，已开启！

看不见异变的本貌，精神还坚韧挺拔，这些精神上的污染纯属抛媚眼给瞎子看。

等到地上乌班克的尸体彻底成了“一滩”，湖中女士的手指却已然从马赛克色块里脱离。

恢复成原本青葱的模样。

看到蓝恩仅是用拳头锤了下手，之后全程便毫无异色，女士很满意的含笑点头。

“你可以问他一个问题，只有一个。被大衮的力量所影响，他的精神结构只能支撑到这一步。”

湖中女士转身回到水潭边，拥抱着宁芙拍打脊背，舒缓她在精神上的惊恐。

而蓝恩则微眯着眼睛，走近了自己视觉里，地上的马赛克。

“刚好够用，我也只有一个问题。”

蓝恩在面对湖中女士时，脸上的表情说不上亲近，但该有的尊重和友善是到位的。

但等他走近那具已经看不清的尸体，他脸上的表情就完全变了。

这具尸体生前曾统领食人者部落，将无数的人们像肉猪一样切分、挂晒。

也曾聚拢人手，大肆掳掠年轻的孩童，把他们凌虐、训练成打着蝴蝶结的“礼盒”，送给那些“好心的老爷”。

蓝恩跟他接触其实并不多。

但他也能看出，这个人并不是坏他只是贪。

而只要坏能满足他的贪，他就会竭尽全力的去变坏。

人们总说“追求美好生活的人没有错”。

乌班克生前，也完全理解不了蓝恩为什么铁了心地要杀他，又没人给他钱，对不对？

但这个逻辑在蓝恩自己这里是完全通顺的。

你觉得为了自己美好的生活，便可以践踏别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