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王七鹰冷笑一声:“姑娘这身扮相,我给满分。可姑娘却忘了,你们口中的泥腿子们,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功夫拿来打理自己。
我们这些泥腿子,不是忙着上山抓虫子刨草根,就是忙着在地里除草松土。这身上嘛,一年到头,顾忌也就夏天的时候,在河里才能得一番清洗。
平日里花上一整天的时间,都不一定能填饱肚子,又怎么有时间洗头呢?”
连同林逃逃在内的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孟巧绣的头上。
即便是林逃逃,也没看出孟巧绣头上有什么问题。
那孟巧绣就更不明白所以然了。
她摸了摸被沾了稀泥结了块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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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啊!卖衣裳给她的泥腿子的头发,就是这个样子的啊!她头上这块黑到起了厚厚一层包浆的包布,直接就是泥腿子上取下来的!不可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一线前瓜的林逃逃,就像看悬疑小说一样,一颗心被扯动着逐字逐句的寻找着线索。
半晌后,林逃逃瞳孔一颤……她知道了!
“姑娘,你转头看看那位大娘。”王七鹰指向人群中,一个七老八十满头白发,佝偻着背,还背着背篓的婆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王七鹰所指。
那位大娘,北大巷子的人都认识。
她姓陈,家里除了她,就再没别人了。
前些年闹灾,原本一家人要出去逃荒的,可她那几个儿子把家里为数不多的那点银钱卷跑了。
她家廖老头一气之下,气急攻心,从此一病不起。
她卖了唯一的房子,给廖老头治病,可钱花了,人还是走了。
从此,没房没地没处去的她,就在后山山脚搭了个窝棚,独自一人在那守着老头子的坟住了下来。
平日里,不是在山上挖野菜草根,就是在街上乞讨。
偶尔也会去市井里捡些别人丢下不要的烂菜。偶尔守在酒楼外头,能得伙计掌柜的施舍些泔水。
而王七鹰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前不久,才救过那大娘一回。
得知大娘的窘境,王七鹰得空便会教大娘识些草药,也好让大娘上山挖野草的时候,或许顺道能挖到药材得以维持生计。
在众人目光注视下,陈大娘不自觉的抬手抓了抓头。
孟巧绣不禁蹙眉,难不成……抓头?就因为她没有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