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回忆一下,过往这些年,那老小子除了在朕面前,点头哈腰,极尽谄媚。你何曾见过他在旁人面前,将姿态放得这么低。”
“你再琢磨一下,他今天的言行。”
“他不仅上来就挑明自己的身份,而且吃饭的时候,哪怕多次被秦明当众拒绝,还是舔着一张老脸,一而再再而三地请求,将族中子弟送到书院就读。”
“你,看看人家那股子韧劲和执着,分明是看准了我家孙儿的潜力与价值,决心要搭上这条大船。”
“你再看看你!”
“这就是你们这些新晋勋贵,与世家门阀之间的差距!”
李渊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无奈,他拍了拍武士彠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士彟啊!你可长点心吧!”
武士彠闻言,面色微赧,低头沉吟。
他并非不懂李渊的良苦用心,只是多年军旅生涯,让他在权谋机变上,不及裴寂那般圆融自如。
李渊的一席话,如同当头棒喝,让他猛然醒悟。
“陛下教训的是,老臣愚钝,未能及早洞察陛下深意。”
武士彟尴尬一笑,苍蝇搓手,谄媚道:
“那老臣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要不,老臣明日命人往秦郡公府上,送上一份拜帖,再备上一份厚礼...”
“肤浅...”
李渊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摆了摆手,打断了武士彟的话。
他瞥了武士彠一眼,淡淡道:
“我家明哥儿富可敌国,岂会贪图你那点财物?你这样直愣愣地送礼,自降身份不说,还达不到想要的结果。”
武士彠闻言,脸色微变,讪笑道:
“老臣愚钝,还望陛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指点一二。”
李渊负手而立,目光穿透密集的枝叶,仿佛穿透了时空的界限,投向了遥远的未来。
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他轻叹一声,缓缓道:
“与人结交,重在心诚。”
“我家明哥儿,非池中之物,寻常手段难以打动。你需要以真心换真心,方能赢得他的信任与尊重。”
武士彠眨了眨眼睛,见李渊迟迟不点破,旋即一拍脑门,咬了咬牙,从腰间取下一枚造型古朴的玉佩,不着痕迹地塞进了李渊的袖中。
李渊感受到袖中玉佩的触感,眸中闪过一抹笑意。
他板起脸,不悦道:
“士彟啊,你这是做什么?”
“朕富有四海,岂是那种...”
武士彠赔笑道: